“怎么,大财主卢迦,发什么呆?难道说这几十个奥伦都满足不了你吗?”安德鲁笑着坐到我的身旁,将那装得满满的金币袋子系在他的腰间,看那一脸欣喜的模样,想必是满足了。
我从怀里掏出了那枚阿奈给我的戒指,这个普通的毫不起眼的银戒指。这是阿奈跟另一个人爱情的象征,但是她却把这个给了我,这让我在这么多日子过去之后才陷入沉思,思考着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小雅已经够伤我的了,所以我不敢胡思乱想,毕竟在这个不现实的世界当中,独善其身,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怎么,又想起那个高卢女人了?”
安德鲁注意到了我手中的戒指,他笑着问我,而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吧,又好似不是,不是吧,又那么像是。
见我没有说话,安德鲁又笑了,他说道:“这也并不奇怪,卢迦,分别久了的,自然是会想念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长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在这个该死的时代,除了战争,就是在去往战争的路上,没有一刻停止,我这才发现这么多美丽的姑娘,我甚至连跟她们相互了解的机会都没有。够了,不能再去多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我收起了那枚戒指而不是将其戴在手上,可能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
此时已是黄昏,那沃姆斯城下遍布的尸体除了勃艮第人的以外,其余的日耳曼人的尸体被我们悉数拾出,我的意思是除了那被石头砸成了碎块的忽略不计以外的所有能能找到尸体的士兵。
勃艮第人很配合,他们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非常高的文明素质,并不像原始的野蛮人一样只要见到罗马人就大开杀戒,我还是感谢他们所能保持的克制。不然那一口袋明晃晃的金币就算是文明的人也很难保持克制,更不用说半辈子都穷苦的野蛮人了。
夜幕渐渐降临,那近千具日耳曼人的尸体都已经被马车运送出去,能够侥幸活下来的日耳曼人纷纷从营地里出来送他们的战友最后一程,这群野蛮人,他们一言不发,现在道路的两旁,因为刚刚下了战场,每个人看上去不仅是疲惫,更多的是狼狈。他们零零散散地目送着这一车车的尸体离开了,冷着一张张脸,面无表情地,可能这就算是对于他们死去的战友最好的告别仪式吧。
营地外面有一处地势平缓的空地,这里摆放着成堆的木材,赤裸的上半身的壮汉们将那残破的尸体一个一个地垒成像是一座京观一样的塔,有人在上面泼油,随后丢上一个火把。
一座座“宝塔”被大火所吞噬,很快那空气当中就充斥出那一股让人难忍的焦糊味都让那看客们都忍不住捂住口鼻。这个场面我早就忍受不住,提前离开了,这是属于他们日耳曼人的告别,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跟着满载而归的士兵们一同回到营地,看那一个个眼神幽怨的伤兵们,我们还是每个人掏出一两个奥伦金币凑在一起给他们。我负责凑钱,并且将这些奥伦金币平分给这些伤兵,虽然说这不算是公平,但是足够的公正。
“是奥里乌斯.卢迦百夫长吗?”
就在我将平分的金币递到一个伤兵的手中之时,那伤兵竟然抬起头来问起了我,神色有些焦虑,可能是因为在原地等了我很久了吧。我回答道:“是,我是卢迦。”
“那太好了。”那人长舒了一口气,低下头思索了一阵对我说道:“今天就在你们走了的时候来了一个士兵,告诉我在你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句话,让你在营门外那里的市场上去正数第三个摊铺上找一个商人。”
“一个商人?”我心里就是奇了怪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人,还是一个商人来指名道姓地找我?或者是说,这个眼前这个伤兵,是故意骗我的。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那伤兵紧接着说道:“长官,那士兵给我说,那个商人早就料到你不会相信,所以让我给你传达一个口令。”
“口令?”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奴隶医生。”那两个词从那伤兵的口中说出时我差点尖叫出来。
难道是贝拉医生?我在脑海里想起了这个老医生,这个称呼是当时在纳尔旁时给我说的让我在热那亚去找他时候的口令,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竟然找上了门来了。
不能够多想,我赶紧将那钱交给那伤兵,草草交代了一下,就出了营门。
根据伤兵所说的正处在营地外面的商人所建立的流动的摊铺,我几乎是穿过了大半个营地才走到这处地方,还没有到营门就闻到了浓厚的酒香。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士兵,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木杯,里面装满了颜色鲜艳的葡萄酒,在用来照明的火把的火光映射下倒是十分诱人,特别是针对那喜爱葡萄酒的罗马人。
他们三五成群的从营门进进出出,大口喝着那杯中的葡萄酒,这是我在营地另一头的都十分渴望的东西。
走出营门,那在火光当中声声地叫卖声很快就传入我的耳朵当中,放眼望去,这何止是一波摊铺啊,完完全全是在军营以外的一个市场,这些商人一定是算好了出征的士兵需要吃喝玩乐来消遣,特地不顾危险,不远千里而来。小小的摊铺上放满了葡萄酒的酒壶,里面想必是装满了来自西西里的葡萄酒。
再往里面走,甚至是还有衣着暴露的女人,她们摆弄着自己那诱人的姿色向每一个从她们面前经过的士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