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一天的敕答书,凯撒。”木门被侍卫推开,一廷臣抱着一摞羊皮卷走进了卢迦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这四周都是随意摆放的羊皮卷,层层叠叠在一块,让人免不得感觉这堂堂奥古斯都的办事间更像是一个微型的皮革工坊一般。
卢迦坐在其中,四周的羊皮卷累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城堡,而他就位于其中,几乎是被这座“城堡”包围。
“凯撒,这是来自于努米底亚行省的敕答书,因为路途遥远,就晚了几天。”这廷臣说着,将敕答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卢迦的右边,的一座小山上,因为那里是卢迦还没有看完并且做出批复的。
卢迦的左边也是一座小山,不过相比较右边的,实在是相形见绌。
奥古斯都的活自然是不轻松的,哪怕是穿着金丝镶嵌成的衬衣,手旁还摆放着装满水果的银盘,一大杯香槟,这都不能让他脸上紧皱的眉头稍稍松懈下来,可以说看到这堆成山的羊皮卷,卢迦就头疼不已。
他放下一封羊皮卷,再接着拿起一卷打开,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个大概,这么一封打开又放下,用的时间可能都不超过半分钟的时间。
“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什么施舍了乞丐两个面包都敢来邀功,难道做善事都是给我看的吗?那么每天吃饭嘴里叨念着上帝又有什么意义!”卢迦不满地说着,从他的态度跟语气中就能够听出他此时的不满,抬头又看到这新垒起的一大摞,当时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去去去,把这些都给约维安,哦,我的上帝,我的眼睛一片模糊,看都看不清东西了,哦,看看这一纸的混账话!”卢迦瘫坐在座位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冲着那廷臣招呼道:“去去去,还有宫廷总管,老人家晚年没必要那么好的视力,我的日子还长着呢!”
“可是,还有一封,恐怕凯撒您务必要看看了。”廷臣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装裱精致地羊皮纸递到卢迦的面前。
“这是什么?”卢迦一脸疑惑地结果羊皮纸书信,询问道:“莫非是哪个老家伙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天呐,这样的书信用得着如此神秘吗?哦,真是头疼!”
看着卢迦还没有拆开信就忍不住抱怨,这廷臣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凯撒,是来自于罗马的信,这封信的主人自称是凯撒您的老友。”
“老友,来自罗马?”卢迦一边叨念着,好奇心驱动他立马拆开羊皮纸书信,顾不得自己红肿的双眼隐隐作痛。
“原来是阿雷西欧。”沉默良久,卢迦轻叹一口气,随即看上去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看来我跟西部那帮家伙们还不算完,我还以为自从发生这件事以后…”卢迦很快闭嘴,因为他意识到这还有个外人。
“你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卢迦冲着那廷臣摆了摆手,廷臣抱起一摞羊皮卷,冲着卢迦微微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看来罗马的元老院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继而不得不放下薄面,来到我这里寻求帮助吧。”卢迦在心里暗暗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很快,他意识到门还没关,便匆匆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此时在米兰,埃提乌斯也是坐在成堆的羊皮卷当中发呆,毕竟跟阿提拉的交恶让一向敏感的他意识到了他与阿提拉的对抗在所难免。
捉襟见肘的财政还有疲惫不堪导致战斗力大打折扣的士兵,没有一样不给他沉重的一击。
“大人,墨乔里安送上的书信。”下属递上一封羊皮纸的书信,埃提乌斯放下手中的羊皮卷,接过书信。
“这么说来,阿提拉是想要从高卢地区进入了,哈,真是不可思议啊!”埃提乌斯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将羊皮纸放在一旁,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大人,墨乔里安到底说了什么?”在一旁的利托略忍不住问道。
“他说在达尔马提亚与潘诺尼亚以南并没有发现匈人的动态。与之恰恰相反的是,我们在莱茵防线竟然发现了匈人的军队并且袭击了我们沿河防御的驻军。”埃提乌斯不紧不慢地说着,敲了敲面前桌子上平铺的地图然后说道:“这事是再也清楚不过了的,阿提拉,一定会从这里进攻。”
“这会不会是阿提拉的欺骗战术,欺骗我们从而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过分针对高卢的莱茵防线,转而从潘诺尼亚与达尔马提亚进攻直取意大利。”利托略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奥古斯都可是在罗马呢,不管是攻占了拉文纳还是罗马,对于我们都是没有好处的!”
“利托略,我的老友,你并不了解阿提拉。”埃提乌斯笑着冲着利托略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阿提拉从来不喜欢虚张声势,他想要进攻哪里,意图明显,因为他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人能够阻挡住他的长矛与马蹄,至少现在没有人。”
“所以,大人您就断定,阿提拉他一定会从高卢行省进攻?”
“或许他只是想要巡查一下他的嫁妆吧,这个贪婪地家伙,还是对于这几乎如同玩笑一般的戏言耿耿于怀。”埃提乌斯的脸上露出些许鄙夷的表情,可是他又有些可悲可叹,毕竟他们曾是坚定的战友,不过从现在,再也不是了,或是说,他们已经成为了敌人。
“安德鲁,现在准备一下,调度亚细亚的军队,配合上一半的首都戍卫部队,我们往西部去。”
“是吗?凯撒,他们跟您想通了?我是说,他们向我们求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