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迦的指挥下,第二阵列的步兵安排在第一阵列后方将近一百米的平地上,因为这片区域里面有很多的杂草,可以给安排的士兵提供掩护。
接着,第三阵列的士兵得到了军队所携带的所有标枪还有梭镖,他们分成两个部分在第二阵列的两侧,在旺盛的杂草丛中埋伏,等待着阿兰人的进一步进攻。
卢迦算定这个高地往下,阿兰人的首领迭戈是根本不可能将眼前的局势看得明白,更何况这帮阿兰人的进攻部队眼里只有不断冲杀,根本看不到全局,所以无论是调度还是勒令停止都是难以实现的。
“呜——”
悠长的号角吹响,这是代表着撤退的意思,前线苦苦支撑的罗马士兵自然是听得懂,或者说他们梦寐以求的就是这样的指令。
号角声刚落,就看见大量的罗马士兵如同逃命的食草动物那般丢盔弃甲,疯狂朝着后方的军阵不要命地逃跑。
“是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卢迦看着自己士兵在逃跑,那副狼狈的模样换作其他指挥官可是难以接受的,但是卢迦却非常满意,甚至还想着如果他们能够再狼狈一点就更好了!
阿兰人的重骑兵突破了第一阵列士兵的防线,他们挥舞着手中血淋淋的武器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就像是镰刀,在利刃的杀戮之下,罗马士兵更是如同麦秆一般倒下。
“把战俘拉上来!”卢迦招呼着,命令身后那些看管战俘的士兵。
他们会意,一把抓住一个接着一个的战俘朝着军阵的最前端拖去。这帮被俘虏的阿兰人不傻,他们知道罗马人想要怎样处理他们。他们哭嚎,反抗,极其不情愿的在那粗暴的士兵拖动下朝着军阵的最前端迎敌面而去。
“他们将是我们的盾牌,阻碍阿兰人前进的脚步。”卢迦呢喃着,策马前行,等待着他的计划的进一步的推进。
阿兰人将罗马人恨之入骨,反抗的总比逃跑的难杀,再一想那个罗马将军当着他们的面用标枪贯穿了他们同胞的胸膛。更加不能容忍,他们乘胜追击,享受着短暂的胜利,拼命掠夺更多的胜利果实。
“预备!预备!”
第二阵列的督军开始高举起马鞭呼喊着,第二阵列的士兵严阵以待,整齐的头盔与架起的长矛,他们就像是一堵城墙一样横在路中央。
“马上,这帮狗杂种就会跟疯了一样冲上来,不要害怕,用你们手中的盾牌挡住他们!用你们的长矛刺穿他们!”前线百夫长最后一次作这振奋士气的发言,阿兰人就如同潮水一样吞噬着一个又一个哀嚎逃命的罗马士兵。
成功逃脱的罗马士兵甚至将装备丢弃地只剩下一身难以脱掉的锁子甲,他们从第二阵列让出的空隙中穿过,然后瘫倒在草地上不住大口喘息,甚至掩面哭泣。倒是不清楚这眼泪是因为庆幸自己得以生还的喜悦,还是因为放弃了反抗而感到羞耻。
阿兰人继续推进,骑兵,步兵混杂着冲到了罗马人部下的月牙阵当中。他们减慢了速度,因为正面跪满了他们的同胞,看到呼啸而来的军队,这帮阿兰战俘冲着他们不住呼喊着,感觉自己即将得到救赎了。
“呜呜呜......”
急促的,伴随着轻快节拍的号角响起,埋伏在两侧杂草当中的罗马士兵猛地站起来,他们手持标枪朝着中间的阿兰人掷去,一瞬间两侧的标枪如同雨点一样落在阿兰人混乱的阵型当中。
只听见中间的阿兰人一阵胡乱的怪叫,没有具体的组织让他们乱作一团。穿戴铠甲都是贵族的权利,像他们这帮底层的步兵根本不可能有哪怕是皮甲的仿佛措施。无数标枪落在他们当中,一片一片毫无防护的阿兰人倒下,巨大的伤亡还有源源不断的标枪瞬间将他们的求战yù_wàng变成求生的渴望。
除了重骑兵,他们都是贵族,并且发誓要对他们的首领迭戈效忠的,荣耀驱使着他们不得不依靠厚重的铠甲咬紧牙关策马冲锋。
望着迎面而来的阿兰重骑兵,跪在地上的阿兰战俘脸上露出微笑,他们一致认为自己没有遭到抛弃,可是很快他们的微笑变成了惊恐,因为在不足二十米的距离上阿兰人的骑兵竟然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他们是冲着罗马军阵而来,眼里可没有这帮战俘。
战俘们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用自己的语言不住交流,并对着迎面而来的骑兵尖叫着,试图唤醒他们的意志告诉他们不要伤害自己。可是杀红眼的骑兵已经是荣耀占据内心,万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他们怒吼着,挥舞着沾满鲜血碎肉的狼牙棒与战斧。
战俘们惨叫着,绳索的束缚让他们没有任何动弹的余地。阿兰重骑兵战马丝毫没有任何同情心地践踏在他们身上,鲜血奔涌,这帮如同杀神一般的骑士踏血而来,撞击在罗马军阵的盾牌上。
“咚!”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阵列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可是罗马士兵们咬紧牙关最终稳住阵脚,让阿兰骑兵再也没有前进半步的机会。
“轰!”
一声巨响,从那不远处的高地传来,就感觉天空都暗了下来,所有人抬头望去,只看见无数箭矢组成了一片巨大的乌云,乌云渐渐压了下来,与之随行的是尖锐的呼啸声。
“防御!防御!”
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的百夫长们尖叫着提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呼啸声落下,成片的士兵中箭倒下。
“不要停下,继续进攻!进攻!”
督军们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