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柳清看着祭小敏的方向,嘴唇轻微的蠕动了几下。动作很是隐秘,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可是过后,祭小敏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是坐在那里大吃特吃。这下柳清心里真的慌了。
一时间,柳清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推辞。无奈下,只好听从了耿忠的安排,跟着他去祭小敏哥哥的房间。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甲虫,悄然从柳清的手心滑落掉到了地上。耿忠走在柳清的前面,对于背后发生的事情悄然不知。
在厨房内留下了黑色甲虫之后,柳清这才跟上耿忠的脚步,一路朝着耿峰的房间走去。厨房里只剩下了祭小敏,一个人坐在饭桌上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乡下人家,房间简陋了点,柳丫头你就将就一下吧。”
把柳清带到了耿峰的房间后,耿忠说道。
柳清没有着急进屋,站在房间门口,从外面将屋里的陈设大致的打量了一圈。房间大体上还是不错的,桌椅板凳,窗棂被褥,虽然不是新的,可是也都是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想来在儿子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耿忠也是经常会打扫房间的。向阳的南墙上还开了一扇不大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外的夜色,让住在屋子里的人不会觉得憋闷。
“麻烦耿叔叔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休息了。”
房间安排好了,柳清赶紧借机送客。
和耿忠单独待在一起,柳清总是感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对方身上朝着她迎面扑来。这就让她不得不时刻紧绷着神经,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的紧张状态,十分耗费心神。
“是啊,天色不早了,你也赶了一天的路,那就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话,耿忠人慢慢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送走了‘瘟神’,柳清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然而,还不等柳清畅快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耿忠走到房间的门口时,脚下突然噶然而止。
稍显老态的身板骤然转身,他脸上那一双一直以来看似浑浊的眼眸中一抹精光闪现。只是一眼,就惊的柳清心里不禁漏跳一拍。
晃过神来的时候,柳清整个人慌忙向后跃起和耿忠拉开距离。双手一前一后,姿势怪异的前后分开。与此同时,在柳清的手中,脚下周围瞬间出现无数只各种颜色的甲虫,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着恶心至极。
“你要干什么?”
重新站定后,柳清感觉自己的心跳足足加快了一倍不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耿忠,一眨也不敢眨。惊慌的喝道。
耿忠刚刚的动作快的惊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寻常乡下老汉能够做出的反应。面对柳清全身戒备的模样,耿忠接下来并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
“哦、丫头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事。人老了记性就容易不好,刚才捡到了点东西,现在看来应该是姑娘不小心掉的。这会儿想起来了,就物归原主吧。”
说着话,耿忠伸出自己橘皮似的粗糙老手,五指缓缓张开。顿时,在他的掌心中出现了一白一黑两只模样怪异的奇特甲虫。
看到耿忠手里抓着的甲虫,柳清心里惊骇不已,额头上不禁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然而,让柳清心骇的还不止于此。
下蛊之术乃是柳清家族中代代口述相传的绝密功法,外人绝难知晓。而且因为下蛊手法种类繁多,每个蛊毒师下蛊的手法都不尽相同,所以,想要在短时间里给被下蛊之人解蛊,只有下蛊之人亲自出手才能做到。
白色的甲虫叫做同心蛊虫,是一种能够影响他人心意的蛊虫。柳清在来古陵市的长途汽车上下在祭小敏身上的,她可以通过蛊虫间接操控祭小敏的心智。所以一向是人精的祭小敏,才会如此轻易地就和她这样一个陌生人相安无事的走在了一起。
黑色的甲虫名叫睡梦蛊虫,是柳清之前落在厨房里,悄悄种在祭小敏身上的蛊。睡梦蛊可以让人进入深度的睡眠状态,没有下蛊之人的解蛊,被下蛊的人一辈子也别想醒过来。
可是此刻,这两只被种在祭小敏身上的蛊虫,居然都被耿忠取了出来。而且还是在她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柳清此刻的心情可谓是跌入冰川谷底,彻底的透心凉。
“符篆控尸,蛊毒御人,柳姑娘是南疆苗家的后人吧。”
话落,耿忠随手将两只蛊虫朝柳清抛了过去。柳清小心出手在空中将两只蛊虫接过,一转眼就在她手中消失不见。
“同心蛊,睡梦蛊,看在你这丫头下手还算知道轻重的份上,老汉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今夜住上一晚,明早就自行离开吧。”
柳清用在祭小敏身上的这两种蛊虫对人本身并没有大的伤害,一般过个三两日就会自然死去。作用顶多也就算是一种恶作剧的小手段。在来到祭小敏家里后,心里对耿忠就一直加着小心。
柳清听耿忠一语就能道出她的出身来历,心里更加惊讶。之后又听耿忠话里似乎并没有与她为难的意思,心里这才稍稍平静下来一些。
柳清心里不由得暗暗想到,眼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靠山村里到处都透着蹊跷的地方。这里恐怕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且,祭小敏家里的这个长辈耿忠,恐怕更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既然是高人,还如此低调的隐藏在这样一个乡野山村里。想必这里一定是存在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只是让她明天一早自行离开,柳清心里是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