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郡大牢,用刑室。
“说说吧,你是谁的弟子?张角?张宝?张梁?还是他们的再传弟子?”
“公子知道大贤良师?”道士愕然道,“小道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名唐周。”
“嗯~唐周?本公子问你……唐周?你是唐周?”何咸的声音变得有限尖锐,激动问道。
“是,是小道!小道就是唐周!”何咸能够顺利揭破他的道术,已经让唐周疑惑,何咸能够叫出大贤良师的名讳更让他不解,现在看何咸的表情,似乎连自己的名字也听说过,这就让他彻底蒙圈了。眼前这位小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唐周,张角亲传弟子之一,黄巾军名人。因为他的告密,张角大弟子马元义被朝廷逮捕,车裂于洛阳。张角不得不在没有准备齐全的情况下,匆忙发动叛乱。黄巾军各自为战,逐一被汉军消灭。可以说,没有唐周,黄巾军对大汉的打击肯定要大的多,甚至于后面的三国时代会不会出现都会成为未知数。
何咸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轻咳了一声,赞道:“好名字!”
唐周顿时晕倒。
看来原来的计划要改一改了,这么重要的人物还是放回黄巾军比较好啊!
“唐周,你可知罪?”
“小道知罪!不该以障眼之法,骗取百姓钱财,罪不容赦。”“除了骗取钱财,其他的罪行呢?”
“其他的罪行?”唐周有些茫然,“小道冤枉,除了敛财,没有其他罪行啊!请公子明察!”
“三天之前,荷花坊道人被杀案件,受害者可是你的同门?”
“是,也不是!”
“到底是也不是?别以为你是道人我便不会对你用刑!”何咸厉声道。
“公子息怒!是这样的,那被杀的道人确是太平道人,但他们属于本地大方,也就是我的师兄渠帅波才统领,非小道属下。“唐周急忙解释道。
“哦?波才?继续讲!“
“是!小道这次到颍川,是奉了家师的号令,前往荆、扬两州配合大师兄马元义传道。不曾想恰逢大疫,南下商道被阻,才滞留阳翟。如今,钱财用尽,,干粮不济,而那波才于我素来不和,当然不肯援手。迫不得已,小道只能一边传道,一边敛些钱财度日。小道手下的这些弟子均为虔诚的太平道众,或许有诈骗钱财的,但绝无伤天害理之辈。公子尽可以明查。“
“这么说,被杀的道人是本地太平道的渠帅波才的手下?“
“正是这样!小道同行的人现在均在大牢之内!“
唐周说话思路清晰,条理清楚,且多文雅,似乎和太平道多暴徒的形象不大一样啊。
“唐周,你可读过书?“
“公子明鉴!说来惭愧,小人自幼读书,一心想报效朝廷,但乡里孝廉、茂才的名额被世家把持,小人寒门无所依靠,心灰意冷之下才加入太平道,希望能为天下百姓做一点事情。“
“加入太平道是为了百姓做事?“何咸冷笑道。
“公子可以侮辱小道!但不可以轻辱太平道,大贤良师一心为民,常年在冀、青、豫、兖等州奔走,活民无数。当然是为了百姓做事!“唐周有些激动,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小道为了财物和发展教宗,谎称可以治愈瘟疫,确是利益熏心。愧对所读的圣贤之书,也枉费了大贤良师的一番教导。”
“哦?“唐周的愧疚不似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表现。而且,唐周言语之中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读书人在看待。这个时代,读书人被灌输的思想都是君君臣臣的儒家文化,尤其是大汉余威尚在。结合史书上面的记载,也是这唐周还真的是把太平道当做为百姓做事的事业在打拼。这也可以解释他最后为什么要告密,阻止太平道的造反了。
“要不,再试他一试?“何咸心里想着。
“就像朝廷里面有肱骨之臣,也由奸佞小人,假如,我说假如太平道里面出了妖人,要做一些危害百姓,危害天下社稷的事情,比如说造反,你怎么办?”
“不会的!大贤良师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太平道内部的。”
“我说的是假如?”
“我会阻止他们!”唐周坚定道
“如果凭你的力量阻止不了呢?”何咸循循善诱道。
唐周没有说话。
“你会通知朝廷来阻止吗?”
何咸就像欺骗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一样,不依不饶。
“会!”唐周咬牙坚持道。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大贤良师要造反呢?你还会这么做吗?”
“会!一定会!大贤良师教导我说,我们致力的是一个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的太平世界。如果这一切要通过造反来获得,那所谓的太平世界不就是一个笑话吗?如果大贤良师忘记了自己的话,我会阻止他,让他清醒过来!”说完之后,唐周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他是用全身最后的力气,在吼这些话。
何咸笑了,笑得无比开心。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欢迎你直接来找我!我叫何咸,我的父亲叫何进,我的姑姑是当今的贵妃,将来的皇后,我的嫡亲堂弟是当今的皇长子,将来的大汉朝皇帝!为民请命,为朝廷效忠,我将来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
“出去之后,替我给波才传给话!荷花坊一案是我的人干的!让他收起自己的爪牙,安心做人,颍川郡现在还轮不到他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