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族长!”耳听唐钰昊话里都上升到外族内族了,项天择不得不郑重,哪还有什么嬉皮笑脸,叫住了人正色道,
“唐钰族长说话还是注意些好。苗彝既也属齐境,那便和齐人皆是大齐子民,哪来什么外族内族,欺负你们人少更是没有的事!本官一向推崇各族和平共处、永享太平,不能让你们进府全是因朝廷法纪,至于人,本官向你们担保不在副使府,药,本官会努力给你们追回来!”事到如今,项天择也只能硬着头皮讲瞎话了。
……
事情眼看着不知如何发展,变故突起,唐钰昊还未回应,他手底下的一个年轻人忍不住了,见族长与齐人对峙着不说话,他上来就是一脚,叫嚣称:
“说那么多废话,让我们进府不就是了!我纥鲁吉管你那么多,先打翻你再讲!”
纥鲁吉一脚来势凶猛,苗彝人那边谁都没想到他会如此冲动,以致唐钰昊都阻不及,看那一脚就要踢上去——
这一脚若真踢到,有理都没理了,纥鲁吉那小子素来自负有点武力,这下怕是别想保住命!蠢货,蠢货,真是蠢货!唐钰昊心底连叹。
但他们轻视了一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新副使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撩起下裳,抬起一腿正中纥鲁吉心口给踢了出去,直飞到副使府前大青石平铺、沙土契合的道路中央。
几无人瞧得出项天择那脚怎样踢出,只感觉一刹那功夫、一道残影,纥鲁吉已握着心口,身体一阵阵弓着抽搐。
“你——!”
余下的苗彝人怕是有和那个纥鲁吉交好的,见兄弟被踢成了这样,气的立即就要找项天择,亏得唐钰昊拦住了他——已经有人犯蠢了,还能再让其他人犯蠢不成?!不过这黄政,看样子还有几分功夫。
唐钰昊对项天择看法再度改观,手底下人却大多仇视的很,看眼神恨不得吃了项天择不成。
他们有气,项天择才是真的有气!猝不及防就要被人打,还是个无名无姓的小喽啰,什么玩意?当他朝廷命官的身份是个摆设?什么人都敢对他动手!
项天择怒了,他一怒也不再想什么友好相处,他之前嬉皮笑脸,现在淡定从容——他最安静的时候恰恰是他最愤怒!
项天择理了理袖子,从容不迫,又掸了掸裤裳,才去看那些苗彝人,悠悠轻笑道:
“本想给双方都留些面子不要太僵,但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本官面前凑,本官看上去就这么好欺?想本官好歹也是从三品大员,尔等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吧?”
项天择道,配以他还算不俗的外表,竟生出腹黑邪魅的意味,但之前还是半开玩笑似的,他突然话锋陡转,就像之前是小打小闹、突然间不死不休了一样,
“朕…本官,本官今天把话撂这,本官不是前任周副使,本官的武力远在周副使之上,打你们在场所有人都不成问题!你们若想用对付周副使的招数对付本官,不怕死的,尽可来试试!”
项天择说得很狠,他很少说这样不留情面的话——但今夜实在是气到了一定程度,忍无可忍!
看项天择手指有力得一下下戳指向地,话末拂袖背转过身,撇过半个脑袋高傲冷酷得看一众苗彝人,
“人不在本官府上就不在本官府上!本官可以协同找药,但尔等若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本官不客气,来人,关门,送客!”
“大人~!”
唐钰昊见情形叫住了项天择,两扇开始闭了的门都暂停下。项天择气过后终打算留一线机会,于是听唐钰昊出声,他也就没那么决绝,站着不动等着下文。
“唐钰昊为族人粗鲁无礼之举向大人道歉。”
唐钰昊拱手弯腰,项天择此番总算能从他话里听出他不再那么轻蔑——有了转变就好说,项天择因而继续听下去,
“谢大人脚下留情,饶了纥鲁吉一命,我回去定好好惩罚纥鲁吉今日行为。
但周副使,实非我苗彝预谋,只是有那么些不服管教的家伙,不知受何人挑唆,擅自袭击了周副使…如今他们已死,其中详情我身为族长亦不知晓,大人不要将这事怪到我整个苗彝人头上,承担不起!”
…个别所为?项天择注意到这个意思,眸子眯了眯,不知为何就相信了唐钰昊的话,或是直觉?他不禁想那那时折中有意向的引导是苗彝人残暴、袭击了齐人,苗彝人和齐人不和难处是怎么回事?
折子是柴仕优上的,柴仕优,果然那家伙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吗?项天择对柴仕优的不喜由此又加深了几重。
他不再看苗彝人,收回了目光走入府门,门就此合上,守门的守卫由五个增加到了十个。
“族长!”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苗彝等兴冲冲得来捉贼,结果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悻悻狼狈。其中便不免有苗彝人不服,找唐钰昊申诉。
唐钰昊竖手止住了他们,静静看匾额副使府三字,黑夜凉风,他衣袂飘飘,冷哼一声,道:
“偷了又何用?她中了我们苗彝的毒,没有解药就只有圣药能解,一条命都要丢了,偷了还不是白偷?这次就算栽了,你们下次看好点,万不可再让贼人得手!”
“……是,族长!”
无可奈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