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希望我没打扰到你们。”女人说着,脚下却并不停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这毕竟是她的房间。
女孩一声低低的尖叫,迅速挣开男孩的手变成狐狸缩进他怀里,再拱几下,钻入了包内。
“萨莎女士?”罗德站起来手足无措地问。
“你可是贵客,陛下吩咐我招待好。”女法师以调侃的口吻说道,来到桌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干净的桌布铺在台面上,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放到其上:一瓶酒,几盘食物。“不知该算是晚餐还是夜宵,不过也没区别了,叫你的兽人小朋友出来一起吃吧。”
……
上一顿还是十几个小时前在闯了祸的那个安泰利小村中凑合解决的午饭,一见食物罗德真感觉有点饿。女人端来的东西虽称不上丰盛却还算精致,对半个多月没吃大餐的少年来讲算得上是美食。他没有客气,把躲在包里的小狐狸叫出来,自己拿起餐具先行开动。
“小家伙,变回来好么,和一只狐狸吃同一桌东西让我感觉怪怪的。”女法师也坐了下来,拿出另一套餐具与罗德共用食物,还把那瓶酒打开倒满了三杯。
“她……有点怕陌生人。”主人提要求,客人自然不好随意反对,罗德替银儿解释一声,朝趴在身旁凳上缩成雪白一团的小狐狸点点头,示意她变回来一起用餐。小狐女只好乖乖变回人形,坐在罗德边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拨拉着分给自己的那盘东西,都不敢看一眼女法师。
“真是个可爱的小美人。”萨莎没有两人那么饿,吃了两口便放下餐具支起下巴看着小狐女,眯起美目夸赞一声:“我猜你们一定听说过关于我的传言,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大部分是真的。我喜欢美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不管是公的还是母的。我觉得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为什么女人就一定只能喜欢男人,非遵循这样的规则我岂不是一下就放弃了世上另一半的美好?多么巨大的损失!”
罗德手上一停,动作顿时缓了下来,他不知对方忽然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歧视她的取向,但主动拿出来说也太奇怪了。
“知道吗罗德,当我前不久看见你母亲的时候,我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了。”萨莎陷入回忆,露出迷蒙且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也不是紧张,而是立马生出如此念头——怪不得能生出你这样的妙人,世上竟有如此美丽出众的人物,而且还是个女法师!”
***
少年背后一寒,顿时窘迫起来。一个女人看上了自己老妈,这时候作为儿子该说或做点什么比较好?
“可惜她太强势啦,第一次见面就给人下马威,弄得人家一点歪心思都不敢动。”萨莎另一只手也支起,像个怀春少女一样双手握拳搁在下巴上,带着满脸憧憬:“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你母亲忽然从天而降闯入女王与重臣开会商议的房间,满脸怒容一声不吭就直接用魔法把塔利大人像小猫似地提在半空中,几秒后放下他又抓过波尔大人、然后是我……”
“她用某种我不了解的强**术入侵了我们脑海搜索了我们的记忆,本来女王陛下恐怕也逃不过这一劫,但可能是看她年纪太小,也可能是已经从我们三人脑海里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她放过了可怜的小伊莲,开口说话了。”
罗德一向是个很识趣的谈话对象,当然是识相地顺势询问:“说了什么?”
“她没有报姓名,而是自我介绍为‘世界守护者’,说她的儿子此刻正在安泰利,就在米德兰和我们军队之间的战场上。并命令我们不得调动军队接战,全力找你。”女人双眼泛着光,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带着如痴如醉的微笑讲述着当时发生的一切:“‘如果一周内找不到,那就换帝国的军队来找’。她说这话时气势汹汹像要吃人似的模样,真是迷人得要死。”
“后来我猜她也去米德兰的军营说了些类似的话,帝国的军队在之后几天停止了猛攻,并与我们集结在卡文霍尔到萨登堡一线的军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在这几天里找到你,于是当守护者女士第二次出现在萨登堡王宫里时,就是让我们解散军队,由帝国来接手全局了。”
……
罗德有些出神,他一直知道母亲实力不俗,只是没想过强到如此程度,她以这么粗暴的方式大动干戈让几十万人找自己,不知到底是在担心孩子,还是着急要追回“完美人类”的实验体?
正想着些有的没的,左手的手背上传来一阵滑腻的痒,原来女法师正用手指轻轻碰着自己,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的指尖缓缓刮过,在皮肤上带起一阵让人汗毛竖起的触感。这是罗德第二次被对方如此触碰,他下意识地缩回手,躲开了萨莎的手。
少年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处男,当然知道这种暗示意味着什么,但在现今这麻烦事多到理不清的情况下,他实在是没心情与一个第二次见面彼此毫无了解的女人发生点什么。更重要的是,女法师的勾引让他忽生新猜想——每个男人都喜欢洛伊,自己也同样被几乎遇见过的所有女孩子喜欢,如果自己是人造人,设计成这种既素质强悍又外形靓丽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自己和洛伊还肩负着其他功能,比如取悦他人?
自己曾发誓要找个和母亲一样温柔美丽的妻子,但许多次夜深梦醒,他在迷迷糊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