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狼知道这是四大爷发泄怨气的方法,给他找事做。
如今村委委员们各管一摊,四大爷是村里的大管家,负责处理村里杂事,邻里纠纷啥的都归四大爷管。
原来其他几个姓的村民没搬迁的时候还好,现在人口一多,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多了起来。
张狼没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用农村自己的方法处理,骂街!
受了委屈,邻里有矛盾了,都是先到大街上骂一通,或者是两家对骂一通,然后再等村里比较有威望的,或者村委的人来给他们调节。
张狼回来后,果断下发通知,骂街一次扣一百,不管对错!
一百块钱可是相当于他们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
谁也不会拿着钱去骂街玩,于是村委负责协调村民关系的四大爷忙了起来。
一天到晚处理不完的纠纷。
不管怎么说,既然四大爷把事推过来了,他的处理,不让四大爷把怨气发出来,万一给他来个罢工,张狼可有乐子瞧了。
“让二狗给老子滚过来!”张狼吩咐喜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个村里没一两个二流子。
这孙二狗就是这么一个二流子,全村六十以下十八岁以上的无论男女都去干活了,只有他一天到晚啥都不干,瞎晃荡,也不是啥都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也都家里给惯的,他父亲那一辈兄弟四个,生了12个闺女,就他这么一个带把的。
原来二狗上面也有个哥哥,可惜没养活,夭折了,如今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独苗。
加上他爷爷奶奶,十个大人守着这么一棵独苗,那绝对是要星星绝对不给摘月亮,能惯成啥样可想而知了。
按说孙二狗家里不差钱,毕竟他爹娘大爷大娘都干活,一个月加起来七八百块钱的收入,在这个年代天天下馆子都够了。
可是这孙二狗非得自力更生,他所谓的自立更生不是下地干活,而是去偷鸡摸狗。
以前没合村的时候,都是一个家族的,二狗偷了人家的鸡啥的,都不好意思说太多,他爹娘去陪个不是,把钱补上也就算了。
时间长了,这孙二狗就养成了一个怪癖,家里的饭不吃,非得吃自己偷来的东西!
可是合村后,别的姓氏人家可不会惯他这个毛病。
为了这事没少闹矛盾,用二狗他爹的话,不就是孩子吃了你只鸡嘛?多少钱我们赔不就完了。
孙家人别的都还好,就是一牵扯到二狗身上,就变的不讲理了。
他奶、他大娘、他娘五个女人,再加上如今合村了,他十二个嫁人的姐姐也都成了一个村的,十七个女人吵架一块上,一般人家真吵不过他们家。
“狼叔你找我?”孙二狗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把他给我捆起来!”张狼没理孙二狗,对赵喜旺命令道。
张狼才懒得和孙二狗讲道理,先捆起来再说。
“干嘛?凭什么捆我?不就是吃他一只鸡吗!让我娘给他钱不就完了!”孙二狗挣开赵喜旺的手,满不在乎的喊道。
张狼飞出一个棋子打到孙二狗的麻筋上,“捆起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爷爷救我!爷爷快来救我!”孙二狗手脚发麻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喊叫着。
孙二狗的爷爷也在大槐树下晒太阳。
“他狼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听到孙子的喊声,二狗爷爷赶忙过来拦住赵喜旺捆人,对张狼说着好话。
二狗的爷爷老孙头一拦,赵喜旺也就听了下来,毕竟孙家一群女将不好惹。
“我让你停下来了?怕得罪人就别在村委干!”张狼没有理会老孙头冲赵喜旺一瞪眼,训斥道。
“他狼叔!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原谅他一回!回头我教训他!”老孙头死死拉着赵喜旺的手不让绑人,嘴里苦苦哀求着。
“哎!老孙头!你孙子都二十七八了!孩子都满地跑了!还不懂事?你打算护到什么时候?”
“这……他狼叔!你大人大量!千万原谅他一回!田家他婶子,你行行好!我赔你两只鸡行不行!”
眼见张狼不吃他那一套,老孙头又开始哀求苦主田家炳媳妇。
“他狼叔!要不算了吧!左右一只鸡的事!”田家炳媳妇是个老实人,经不住老孙头的哀求,不好意思再继续追究。
“家炳嫂子!你追究不追究是你的事!我处理他是因为他违反了村规!”
“孙宝田!你个瘪犊子!我看你再敢阻拦一个试试!”孙家老族长看不下去了,拄着拐杖走过来要抽老孙头。
“二叔!这孩子要给绑树上多丢人啊?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做人!”
“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嘛去了?再说你那个宝贝孙子还有人可丢?早就丢光了!”孙家老族长顿着拐杖骂道。
“孙老爷子!您也不用生气!这事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他不是嘴馋吗?不是喜欢偷吗?好吧!一只鸡一百块钱!他孙宝田家里有钱就赔!光赔钱不算完!偷一次我就捆他一天!”
“这……他狼叔!这处罚是不是有些太重了?一只鸡一百块钱!哪有这么贵的鸡啊?”老孙头吓了一跳。
他家是有八口人干活赚钱,去年卖山货也攒了几千块钱。
可是这点钱,要是这么赔起来,撑不了俩月就全赔进去了。
“贵吗?不贵!一点都不贵!反正你们家有钱!赔就是了!”张狼笑眯眯的说道:“一只狗呢,就赔五百吧!反正你们家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