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中的符字是为了克制某些东西,那东西是一直存在在甬道中?还是说,它只除了不能在甬道中伤人,还可以随意移动?”开爷皱眉,他面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洛小北解释了问路符和摄邪符而有一丝的放松。
只是这两句话却在瞬间提醒了洛小北,“不好!快!”
洛小北身子急速后退,却在将要回到甬道的刹那被弹了出去,从甬道入口落下的巨石完全将两人堵在了里面。
开爷手中的光束瞬间出现,然而周围却依然是漆黑一片。似乎这光束并不能穿透空气,只能在可见的范围里照亮开爷和洛小北的脸。
洛小北这才明白,从他们踏进这里开始,他们两人仿佛就掉进了一潭水中。外围那些星星点点的绿色只是从水面折射下来的部分光晕而已。
脚下的绵软也并不像土地,洛小北拽着开爷的衣袖低头看去,那些纠缠成毯的黑色的毛,根本不是土地,而是密集的头发。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洛小北明亮的眼睛看了一眼开爷,两人眼神交换间,洛小北已经捏出一张符咒,开爷手中的光束瞬间放大。
洛小北食指和中指一松,那张符箓顿时落地,“轰”,火焰突然在两人脚边炸裂。
洛小北并不慌,她的右手已经祭出银鞭,顺着火焰燃烧的位置,迅速划开一个饱满的弧度,左手却直接往开爷以及自己的脑门上各自拍了一张符箓。
符箓燃烧的不是明火,按道理说是伤不到洛小北的,可她心里已经有了些计较。首先,开爷并不能触碰,而她……洛小北最不能确定的便是自己。
头发燃烧的速度很快,火焰颜色却是黑色和红色相互纠缠。黑色节节退去,洛小北抬眼,却在一片火海中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
黑色影子的身后依然是一片看不清楚的绿色,但那影子的轮廓却已经初见端倪。
像是被一整块黑色的布遮住,从上往下成了一个圆锥的形状,上小下大,安静的杵在那里。
洛小北眨眨眼,正想看清楚些,面前的火却应景似的突然熄灭。她握着银鞭的手指紧了紧,那团模糊又朦胧的黑影却突然消失。
正要往前,洛小北却被开爷拽住。
回头,洛小北不解,却见开爷示意她看地面。
她视线移动间,却突然皱眉,眉梢微不可察的往下压了压。
那一片干干净净如同白玉的地面,全部由白骨堆砌而成,一根衔接一根,密密麻麻,无缝对接。这场景,比起当初的陪葬坑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说,那层头发,只是为了盖住这一层白骨?
洛小北抬头,再次往前看去,依然没有黑影,星星点点的绿光依然在黑暗中闪着朦胧的光,仿佛在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摘不下来的黑沙。
“开爷!”洛小北声音有些轻。
“怎么?”
洛小北一根白嫩的手指指着那堆白骨,“你看这头发,是不是从骨头中又长出来了?”
开爷顺着她的指尖看去,丝丝缕缕的头发顺着白骨密不透风的缝隙里缓慢向上延伸,就好像是从白骨中长出来的一样。
“是!”开爷面色冷凝,却轻飘飘的回答了一个字。
洛小北顿时反应过来,一手扔出符箓,火焰再次燃起,一手却叩上腰间的银鞭,凌空一跃,轻盈的身子从火焰上空掠过,长鞭如同灵蛇舞动,手腕一转,银色顿时在黑暗中划出一抹耀眼的弧度。
开爷眼眸微阖,抱着手臂只静静站在一旁,但他的视线却在黑暗中跟在洛小北移动的身影上。
那头发似乎被洛小北所影响,在洛小北身子移动的瞬间便跟着移动了方向,并在刹那间生长成一片密林,铺天盖地的涌向洛小北所去的方向。
开爷手中光束流转,瞬间冲向那些发丝却只是将一部分黑发打退,洛小北手中的银鞭一挥,如同锋利的箭矢干净利落的将黑色切断,然而落地的黑发就像生根发芽一般,又迅速从白骨中发育生长。
洛小北切一段,它便再生一段,无穷无尽,源源不断。
“没用!它的力量源泉是这处白骨塚。”
开爷迅速越过火焰在洛小北身边停下,那些黑发在开爷到达的瞬间又齐齐落了下去,似乎只要开爷在,它们便不敢攻击洛小北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洛小北收回长鞭,有些疑惑,“难道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让它们不敢靠近?”
摇头,开爷自己也不清楚。
而洛小北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想,因为甬道中的那些符字除了可以限制邪物的动作,连她也限制了,可开爷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眼前的白骨塚也是,那些黑发只会攻击落单的洛小北,却不会攻击站在开爷身边的洛小北。
得出这么个让人疑惑的结论,虽然不可思议。但洛小北瞬间觉得,自己有大腿可以抱了。
而开爷还以为洛小北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却发现她完全没有要问的意思。
“你还是跟着我比较保险。”开爷神情淡淡的。
但明显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可以把大腿给洛小北抱了。
本以为洛小北会乖乖听话做个乖宝宝,但这样一来,就不是她洛小北了。
“不行!”洛小北狡黠的眼睛动了动,手腕一转,再次跳了出去。
跳出去的同时,还顺手扔了几张符咒,黄色的符箓瞬间燃烧而起,落在白骨塚上,火焰呈现出青绿色。
轻盈的身子从火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