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上店小二的睡穴,顾源抬头头看向早已经到来等候在一旁的掌柜。掌柜四十来岁,穿一件腰身宽大的布袍,上唇微髭,双鬓微白,中等身材,略见肥胖,侯在顾源三米外一脸的紧张,却又不敢上前打扰。
这时看到店小二已经睡下,顾源已经腾出手来,掌柜连忙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毛巾送上,“道长,稍微擦擦汗吧!”
顾源接过毛巾,稍微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以顾源的武功,刚才所为虽不能说轻而易举,但也不至于像一灯大师使用一阳指为人疗伤后大伤元气,些许损伤肯定是有的,毕竟,部分真气化作真气钉子永远的留在了店小二的伤腿上,最终的结局无非就是化作元气加速骨骼愈合,算是永远收不回来了。只不过,顾源成就先天,这点真气也不过是两三日的功夫,更多的倒是因为第一次使用这个方法为其他人治伤,稍微紧张了些。
看到这掌柜在一旁时不时看向店小二又时不时看向自己,双手搓个不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顾源不由失笑,“你来了也不短时间,有什么要问的吗?”
“敢问道长,我这外甥的腿——?”
“外甥?”
“不错,这蒙古人到处拉壮丁,谁不知这一去就是个死,我这才狠下心来亲手打断了我这外甥的腿!”掌柜眼角微微泛着泪花一脸不堪回首的说道。
“放心吧,这腿是接上了,以后行走无碍,只是到底不如正常人利索,却是不能太过劳累了!”
“这——这——道长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顾源一把拖住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掌柜,“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掌柜的,还是先将小二哥送到床上休息吧!”
“是是是,我这就做,这就做!”
“另外,找两块木板来,我要将他的伤腿固定住。”
……
将店小二安顿好,顾源开始问起这真定城中的情况,“掌柜的,这蒙古人怎么会出现在真定城中,这里现在不是恒山公武仙的地盘吗?”
掌柜面露难色,似是稍有犹豫,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外甥,咬了咬牙说道,“恩公,这事如今不准外传,谁若在城中说了,那是要被官兵抄家的,只是恩公到底不是旁人,我且说与您听。”
在掌柜的叙述中,顾源慢慢摸清了整个真定城中的状况。
事实上,出现在真定城中的蒙古人,确是是本不应该出现的,自金国收复河北并将之“分封”给王源等人,河北就已经没有了蒙古人。而今,真定城中出现蒙古人,甚至,这些蒙古人还在真定城中大肆搜捕青壮,唯一的理由只有——武仙投蒙了!
“听说,如今武仙在府衙中以“兄长”称呼蒙古来的一个叫史天倪的家伙。”掌柜的一脸恨其不争的说道。
“如今城中人人都称武仙是蒙古走狗鹰犬,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史天倪——”,顾源低声说着这个名字。
这个掌柜可能不知道史天倪何人,但对一直留心蒙古的顾源来说,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史天倪正是蒙古四大功臣之一木华黎的心腹爱将,同木华黎一般,这个史天倪也是欲东征而非西征的家伙,西征征的是中亚花剌子模,东征自然是金国。
“想不到蒙古西征在即也不忘削弱东面,是为了以后东征减轻压力吗!”顾源自语道。
“掌柜的,是只有真定一城出现蒙古人吗?”顾源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掌柜苦笑,“是的,蒙古人并不多,都在城中,可恨的是武仙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让我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掌柜的说法解开了顾源心中的疑窦,毕竟,一路赶来,除在真定城中并没有蒙古人的消息。
“掌柜的可知真定城中有多少蒙古人?”
“这个小人实在不知!”掌柜苦笑道。
掌柜的回答并不出顾源的意外,顾源也就随口一问罢了,若是掌柜的真能说出来的话,顾源倒真要怀疑这掌柜的身份了。
“可知那史天倪现在何处?”
“这个小人知道,那武仙每日与史天倪饮宴必至午夜才休,如今二人定然在恒山公府!”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享用完掌柜的殷勤招待后顾源便辞别了掌柜。
夜色降临,天空阴沉沉的,更有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城市黑乎乎的,倒是合了那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顾源虽然不一定去杀人放火,但怀着的念头肯定不是什么好念头。
夜色下的恒山公府实在是太容易找了,整个死寂黑暗的城市唯有一处灯火通明,让顾源从掌柜那问好的路径都白废了。
接近恒山公府,顾源不得不小心起来,整个恒山公府外时不时穿过一队队挑着灯笼巡逻的卫兵。一队士兵不过六七人,顾源虽然可以不动声色间解决,却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人的身体,倒也被逼无奈只能寻隙隐藏。
趁着一队巡逻人员走过,顾源隐在暗处,微一使力,将一块石头扔到领头那挑着灯笼的人的脚下。
“噗通”一声,领头的那个应声跌倒,灯笼自然没有拿稳,跌落在地,熄灭。
且不提跌倒那人骂骂咧咧,重新点火点燃灯笼,顾源已经趁着这短暂的黑暗运使金雁功如同一只大鸟一般悄无声息的飞入了恒山功府中。
恒山公府外紧内松,进到府中,巡逻之人反而没有外面那么密集。
悄悄的躲在一旁,顾源终于发现有个落单的侍女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