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六怪与郭靖伴着李纯等一,一路走走停停,向东南进发,在路非止一日,过了大漠草原,这天离河北张家口已不在远。
河北之地虽然名义上暂时归了汉国,但汉国的实际统治还未真正抵达,眼下同往日并无甚大区别,唯一有变的不过是走在大街上再不见金人欺辱人罢了。
李纯与铁木真之间的“交易”虽然没有达成最完美的效果,仅仅是“订亲”,但河北却是得了不少好处,残留在河北的蒙古人被铁木真强行征召回去,算是给汉国皇帝的贺礼,当然,所有的这些其实都是看在汉国不弱的军事实力及那到手的两万柄钢刀罢了。
只是,顾源当初埋在恒山公武仙身边蒙古大将史天倪身上的手段似乎已经没有作用了,如今还未到史天倪死亡的时间,但其人已经被蒙古召回,世事变换莫不如此,所幸,如今武仙更是没有胆子敢于背叛汉国,倒也无大碍。
行至张家口,已经算是进入了汉国的境地,李纯等人自然有当地官府招待,即将回归汉国统治下的河北,对于李纯这朝中礼部尚书自然是万分的巴结,这点自然不再叙说。
且说江南六怪与李纯,这一路跟随着李纯等人自大漠回到中原,一路官方通道,虽然比不得自己赶路迅速,到底是安稳了许多,一路上竟是没有碰到别的事情。
纵是有人认出了郭靖那匹惹眼的汗血宝马,但只要稍稍一打听,知道是汉国使臣一伙,顿时息了欲念。毕竟,惹上如今正是鼎盛的汉国官府,纵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中人,也没有几个真的敢为所欲为。稍稍有点见识的江湖中人谁不知道,眼下整个汉国,最大的江湖势力都围在汉王旁边,若是一个不好惹了上去,不知有多少人会借着这个机会卖个好给汉王呢!
这日江南六怪与郭靖坐于一酒楼之中,柯镇恶道:“这些时日,我等打听良多,到底是北方,无人知道南方宋朝情况,也不知我等当年亲友如今可还安好!”
全金发道:“只是虽然没有到嘉兴比武之期,但我们还要向丘真人知会一声才好!”六人踌躇半晌,既想回南宋先看看故人,又觉的应该先见见丘处机,一时觉得事在两难。
南希仁忽然说道:“靖儿去给丘真人送信,也好让丘真人见见故人之后!”
韩小莹道:“四哥说要靖儿独自先去全真教,咱们先行回嘉兴?”南希仁点了点头。
朱聪道:“不错,靖儿也该一人到道上历练历练了。”
郭靖听说要与众师父分手,很是依依不舍。
柯镇恶斥道:“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一样。”
韩小莹安慰他道:“你先去全真教寻丘真人,我们先回嘉兴,到时候你来找我们便是。”
六怪这番安排,实在是想让他孤身出去闯荡闯荡江湖,得些历练,那是任何师父所不能传授的。若不然,大可以携郭靖一起去全真见丘处机。
众人临别之时又都嘱咐了几句,南希仁便和往常一般,逢到轮流说话,总是排在最后,当下说了四个字:“打不过,逃!”
他深知郭靖生性倔强,宁死不屈,要是遇上高手,动手时一味蛮斗狠拚,非送命不可,是以教了他这意味深长的四字诀。
其他六怪各自又多说了几句,郭靖一一点头答应。
六怪中韩小莹颇精通一些文墨功夫,当下便向掌柜的借了纸笔,写了一封书信,待到念给老大柯镇恶听确认无误后,便封了起来,信奉上写着“全真丘真人亲启!”
郭靖将书信收好,放入怀中,向六怪一一磕了响头,便上马向南而去。十多年来与六位师父朝夕与共,一旦分别,在马上不禁流下泪来,想起母亲孤身留在大漠,虽有成吉思汗、拖雷等人照料,衣食自必无缺,但终究寂寞,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郭靖到底首次进入中原,虽然是自小跟随母亲学习汉话,但其母李萍是南方吴侬软语,口音与北方大有不同,郭靖一时不知弄了多少尴尬,所幸郭靖长着一张敦厚老实的脸,一般人到也不会去欺辱于他。
张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城市之中,乘马奔走颇为不易,郭靖与六怪分别已经两日,竟然还是未曾走出张家口。郭靖一时也只能手牵红马,当一回马夫,只待出得城市,到了道路通畅之地,就可以驾马飞奔。
郭靖自小在蒙古长大,从未进入过汉人城市,这时漫步街上,只觉事事透着新鲜,来到一家大酒店之前,恰巧腹中饥饿,便把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要了一盘牛肉,两斤面饼,大口吃了起来。
他胃口奇佳,依着蒙古人的习俗,抓起牛肉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正自吃得痛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他挂念红马,忙抢步出去,只见那红马好端端的在吃草料。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乞丐。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一个店中伙计叫道:“干么呀?还不给我走?”那少年道:“好,走就走。”刚转过身去,另一个店伙叫道:“把馒头放下。”
那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但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