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北院大王萧安达是萧耨斤的族叔,萧氏与耶律氏乃是世代的盟友,两族都是契丹贵族,一个是皇族,另一个便是后族。
萧氏在辽朝几乎是半边天的存在,萧氏女子要么是皇后要么是皇妃王妃,自然萧氏男子的地位也相当高,就如萧惠和萧安达。
背后就是南院,萧耨斤不屑的撇了撇嘴,自从太宗采取因俗而治的统治方式后,南院的汉人官员便愈发的多了,最为可恶的是他们的汉人思想尤其是张俭!
无论自己百般是好,张俭都是爱搭不理的,联合一帮汉臣对菩萨哥百般拥护,至今也不愿帮助自己。
北院衙门就在眼前,可萧耨斤却见到一个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北府宰相萧浞卜!
他虽是萧氏族人可却是站在萧菩萨哥一边的,萧氏家族庞大,萧菩萨哥与萧耨斤本就不是亲戚,相较的身份更为高贵,她是承天太后萧绰的侄女,萧耨斤根本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萧浞卜还未看见萧耨斤,直直的走向萧匹敌身旁道:“苏隐怎生在此等我,何不进北府稍坐?”
萧匹敌却不说话使劲的挪了挪嘴,萧浞卜转头望去却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你好歹也是兰陵郡王,岂能被这妖妃吓住!”
萧匹敌苦笑道:“兰陵郡王又有何用?你还是北府宰相也不要看她的眼色行事?”
萧耨斤靠近后两人便一句话也不说,只不过厌恶二字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萧耨斤并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二人,在她的心中这两条老狗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
整个北府就这两人还在心向萧菩萨哥,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党羽。
待萧耨斤走后,萧浞卜转头对萧匹敌道:“要小心了,此人必回对你我二人下手。”
萧匹敌点头道:“宰相所言甚是,我妻探得消息,你我二人将无罪被戮,与其死,何若奔女直国以全其生!”
萧浞卜微微摇头道:“朝廷以飞语害忠良,宁死弗去他国!”
“既然宰相有如此之志,苏隐奉陪!”
两人相视一笑便向宫外走去,这次萧浞卜约萧匹敌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说,有关皇后萧菩萨哥的安危问题!
在萧匹敌的家中书房,萧浞卜低声说道:“我辽朝商贾耶律贾带回一条天大的消息,左丞相张俭告知与我,萧耨斤会对皇后娘娘下手!”
“什么?!难道她真敢如此?别忘了皇后娘娘膝下无子,又以知命之年,对萧耨斤根本就没有威胁,她没必要这样啊!”
萧匹敌的大惊失色让萧浞卜连连苦笑:“没有威胁,阻碍她萧耨斤专权摄政就是威胁!当初陛下的遗诏只有萧耨斤接触过,后虽放置与上庙,可依然在宫帐军的环伺之下消失不见,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可她怎么能逃过那些宫帐军的眼睛?他们都是忠于陛下的,绝不会和萧耨斤私通。”
萧浞卜挥手打断萧匹敌的话伸手捋须道:“那如果当初萧耨斤根本就每把遗诏放入上庙呢?!”
萧匹敌悚然一惊,对了!如果当日萧耨斤捧着遗诏进去出来的时候又带着,那等到众成功去请遗诏的时候就根本找不见,而宫帐军也没有权利搜查萧耨斤!
转头望向萧浞卜积极的问道:“宰相是有什么证据吗?”
萧浞卜苦笑道:“要是有证据早就擒拿贼妃了,何苦演变成现在的局面?”说完萧浞卜脸色严肃的望着萧匹敌道:“当年渤海国人后裔大延琳叛乱,劫掠邻部,你亲率大军讨伐,浴血奋战三日而下,威名震慑四方,由你率宫帐军保护皇后娘娘如何?”
萧匹敌无奈的说道:“没有枢密使的画押,我上哪调动宫帐军?陛下是妖妃所生,即便是再维护皇后娘娘也不可能下旨的。”
“那就兵谏!”
萧浞卜的话让萧匹敌为之一呆,今天他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兵谏是谋逆大罪,一旦要兵谏就相当于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即便是成功了也会遭到皇帝的泼天怒火,最重要的是名声什么的都完了。
见萧匹敌犹豫,萧浞卜着急的说道:“兵谏只有这一次机会,明年三月陛下将前往大福河春季射猎,此乃天赐良机,南院大王萧惠,左丞相张俭都会前往声援你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为了大辽老夫抛家舍命在此一搏!”
萧匹敌紧皱眉头思虑再三的说道:“也罢!只要能除掉妖后,一家老小又算得了什么?”
萧浞卜见状哈哈大笑道:“这也不一定是死罪,皇后娘娘一旦临朝称制,必然会留下你我性命,说不定还会有所封赏,另有张俭萧惠在其中斡旋,如何能不成事?”
萧匹敌摇了摇头道:“能不能加官进爵我不在乎,只要我大辽的朝堂能正气乾坤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且不知萧耨斤打算给他的兄弟皆封王爵,相比汉五侯也不为过。长此以往我辽朝还何谈中兴?”
这话深深的刺激到了苏隐萧浞卜,长叹一声道:“苏隐所言直指要害,萧惠,张俭二人也是深谙其道,如今大宋之昌盛让我恐惧,无论文治亦或是武功都让人惊心,我大辽看似地域广阔实则国力尚弱,从两国之间的通商便可见一斑。”
萧浞卜的话让两人相视苦笑,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其实也不用多说,辽朝内部凡是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如今的宋辽差距越来越明显,这是不争的事实,可笑萧耨斤鼠目寸光,只顾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