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不过是天气燥热,虚火上升,喝碗凉茶便是....”锦绣熟稔的放下手臂,称的上温润的说道,守在一旁的白衣侍卫闻言立马拿碗倒茶,速度快的竟是比那病患开口相谢还要快上几分。
锦绣失笑,面上却不露分毫,面前的患者却是已经百般谢过之后捧着凉茶走到一旁小心啜饮,而后便替换上了下一个,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旁施粥的队伍很长,队伍里面穿的什么样儿的都有,不过大多人的脸上都是精神萎靡之色,脸色泛黄,嘴唇发白,间或一两个衣着褴褛的嗅着饭香,眼睛都好似冒出了绿光。
东皇和楚柯不时在人群中穿插走过,然后笑着同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引得不少人看热闹,便是那些住在周围的富户偶尔路过,见此目光都会转为困惑,那些在外围看热闹的,不少人已然将目光转为深沉。
等到夹杂了嫩姜的粥桶到底,清澈的淡水分发完毕,装凉茶的瓷坛见了底,东皇极为识趣的拎过铜锣“咚咚咚”的将之敲响
“今日施粥完毕,明早卯时欢迎大家再来.....”这么一句下来,那些还未走的人霎时便颤抖着嘴唇纷纷作起了揖“多谢公子.....”“锦公子真乃大善人...”“锦公子是个好人啊.....”
锦绣诊完最后一个人,这才起身朝着那些正在不停作揖的百姓们深深的抱拳施了一礼“锦做这一切不过是随心所致,锦在贵地置办了三个店铺。
正是那梧桐巷的有间三店,收益一直都很不错,但因旱灾一事,我不得不将他们调遣,也是从他们口中听闻洛城的惨事,所以我这才打了心思来此救济一番。”
锦绣顿了顿,抬头朝着凝神听她说话的百姓们一笑“说来也是惭愧,锦虽然有所准备却未曾想实际情况比锦听说的还有想象中的都要严重的多。”
白皙俊美的脸上带着半扇面具的少年略显羞涩的一笑“锦的家乡是泗水,泗水临海,原本也是遭灾严重的地方,可好在我们都早有准备,储了不少水。
后来有能之士更是在逍遥王的命令下,教会了我们蒸馏法,将海水转化为可食用的淡水,再加上城中粮商的储存足够,我们在萧知府的带领下,日子都过得还算滋润,不然,便是锦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去帮助别人了.....”
这一番话下来,看似在与大家闲话家常,却已在不经意之间透露了太多,看见大家两两相视的神色,锦绣恍然一笑“我相信,那些当官的不会放任老百姓遭难不管的,瞧我们泗水就知道了。”
少年好像与有荣焉一般高昂着头,却愈发让那些老百姓们无地自容“今儿就到这,明儿请大家再来。”
锦绣半眯着眼笑的灿烂,达到目的了不是吗?管它阴谋阳谋,管用就行,不是吗?
拱了拱手,锦绣转身便朝着童府的院子里走去,身后,东皇熟稔的吆喝起来,少年的声音悦耳,听的不少人都不由的露出了笑容,锦绣更是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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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空荡的书房中,锦绣被空气中的热浪包裹,奋笔疾书的手却并没有因此停下,娟秀却透着杀伐之气的字迹在纸上渐渐成型,直到吃饱喝足的凌云蹭了蹭锦绣的颈窝。带着信笺展翅高飞之后,锦绣才满足的轻笑出声。
门外正盘算着是不是要问问自家姐姐,晚上是不是有所动作的东皇。听见这明显心情不错的笑声也不再犹豫。推开门便很是献媚的笑出了声
“姐,你笑什么呢?”少年已经在变声期,身高也在猛蹿中,此刻却是殷勤的凑到了锦绣的身后,给她捏起了肩膀“姐姐受累了,弟弟孝敬孝敬您....”
不说倒好,这不伦不类的话听的锦绣更是压抑不住的笑出了声,耸动的肩膀让还在大献殷勤的东皇有些尴尬,只得呐呐唤道“姐姐.....”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锦绣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往后无需如此,有事直说便是,怪逗人的....”
少年郁闷的挤在锦绣的凳子上,待觉得舒服了,又将脑袋倚在了锦绣的肩膀上“我就是见你又开心又不开心的,有些不解罢了,如今见你笑了,便想讨好你,问问那洛城的贪官,你打算怎么处置....”
锦绣抬手抚了抚少年柔顺的发丝,唇角笑意犯着生冷“晚上出去一趟,给这全城的百姓送个大礼.....”见少年挣扎着要起身,锦绣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发顶“想去就带你去,不过,这食人的人还是得找出来....”
“咱们去哪儿找?”少年蹙起了眉头“这恶人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比那杀人无数的罪人来的还要可怕...”
锦绣眯着眼,手指在书案上敲打,慢慢道“洛城这种境况完全不到食人的份儿,可这人即是能做出这种事儿,只能代表这人足够狠,而且心理足够变态,若说找,应该也好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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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本该充满虫儿的歌唱,可现在,锦绣和东皇游走在黑夜中,却只感觉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燥热,便是那总是围着人不放的蚊虫都不见了踪影,整片天地除了那些大宅院中偶尔透出的烛光,堪称是一片死寂。
“姐,我们是去杀那个知州吗?”东皇学着锦绣的步伐跟着她游走在巷子街道之间,低低的问出了声“白日里我随他们去打探消息,便发现不少知州府上的狗腿子跟着咱们转悠,还有那些哄抬粮价的商人,哼哼......”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