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四月十八,辰时初,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昔日总是埋首于桌前的无殇此刻却是直直的立在窗前,玄衣墨发,剑眉红唇,越发凸显他的脸上是多么白。
冷风吹过树梢,将那才已经长成小指大小的柳叶吹的随风摇摆,大开的窗户前,无殇负着手一动不动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寒风拂过他的发丝带来了一阵阵湿气,饶是如此,也不见他动上一动,一直做着暗卫工作的锦二终是看不下去现出身形单膝跪到无殇身前
“主子,要来雨了,湿气重,您还是关上窗吧?”
无殇神色未变,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很平静的道“锦二,五日了吧....东皇陛下和西梁王到哪儿了?”
“回主子,公子离开已经五日,东皇陛下和西梁王已然在帝都十里外,因天色问题,已经驻扎....”锦二垂首低眸字字说的清晰。
无殇听了却是沉默良久方才喃喃“五日了....”锦二不知无殇与锦绣的约定,却也知道能让自家主子如此失态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见主子许久没有说话,锦二又退到一旁重新隐匿起来,这五日帝都逍遥王府又成了帝都人人乐道却又恐怖如地府的地方,自那日锦绣早上离开之后,一直埋伏在外的刺客终是忍不住有了行动。
锦绣设下的一系列陷阱很快就有了用处,且不说那些全身完好动弹不得,还有那些半死不活吊口气儿的。
只说那日,分批来了百十号的人,锦卫们人手不够,那些杀手拼了命突过锦绣设下的陷阱才踏进主院三丈之内,就不明不白的送了命上了天。
那是切切实实的送上了天,在兰城外锦卫们见过这天火的威力,可同眼前的却不一样,兰城的那个“轰隆”一声响”莫说是坚硬的地,给人的感觉甚至就连山都能踏平。
可眼前的这个,却是跟那炮仗似的“嘭”一声便没了音儿,可动静小,威力却是不小,单看那瞬间毙命后被抛飞的尸体,便让在场的人傻了眼。
还是锦卫们在兰城见识过,这才警醒的快,趁着那会子功夫又抓了不少活口。
可自那日以后,逍遥王府就又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现在,住在附近的人都开始避着走,就连总是围着王府转圈圈的那些杀手都不见了踪影。
虽是安静了,可自家主子却是越发沉寂了,锦二心中一声叹,抬头望起了天色,并在心中祈祷这雨能下的大一些,好让春种顺利些。
雷声起,刺眼的闪电照亮昏暗的天地,黑沉沉的天空也不知酝酿着多大的雨,无殇站在窗口低声喃喃“小锦儿...小锦儿....”一声又一声,直到豆大的雨点落下,王府上空响起鹰唳,无殇那双星眸才燃起亮色。
“锦二,去,让人备热水,姜茶,晚饭....”尾音尚在屋中回荡,人却不见了踪影,锦二从隐匿之处现身,看着自家主子活气儿生生的样子,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随后,却是半点儿不敢耽搁的吩咐人准备自家主子吩咐的一干事儿了,心里却还在想,这样你念着我,我宠着你的一双璧人,真儿真儿是让人艳羡,便是他这样的人见此心中都开始了有了念想....
且不说被无殇影响到的锦二,只说锦绣紧赶慢赶终于赶在第三日早上回了帝都,却差点被暴雨拍了满头,可饶是如此锦绣还在庆幸,因为瞧着这天色一时半会儿雨一定不会停,若是自己被阻,无殇难免不会多想。
就在锦绣让阿二降落的时候,就听王府花园里已经传来一声高喊“小锦儿,这里...”闻声,锦绣眯着眼笑了,抹了抹身上不存在的雨水,便挥手让大雨肆意淋湿了自己,只是给阿二留了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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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村,老村长望了望自家神出鬼没的老爹,第三次问道“爹,你在好好看看,这么大的雨,一定会把地浇的透透的,春雨贵如油啊,这是大好的预兆,今年怎么可能会旱呢?”
自打杨文叟成了这青牛村的村长,多的都是被人尊重,像现在这种被人鄙视的眼神已经许久没体味过了,可现在他却只能低头让人家骂。
“说你笨你还真就是这些年都没聪明过....”杨睿渊的白眉毛一抖一抖,那双利眼望着老村长满是嫌弃“你爹我活了多少年,别以为留了胡子就能比上我了.....”
老村长眼睛睁的很大,最后却还是垂头一声哀叹,杨睿渊见此,方才的神色一敛,变得十分正色“你爹我不会坑你的,这大旱之说,我最低敢说有八分准。”
这下老村长不说话了,他爹是什么人在做些什么,可能他说不出个一二三,可当他爹一本正经说话的话,那绝对没差了,老村长砸吧砸吧嘴,心中渐渐弥漫上一股子凉意。
便是如此杨睿渊还是嫌不够似的,关上窗,望着自家已经头发斑白的儿子道“还有一件事儿,这朝中怕是要大乱,这两日许多地方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些流言。”
看着自家儿子一瞬间变得凝重的眼,杨睿渊心中也添了几分惆怅,但还是一句一句学给老村长听,直到说完,老村长仍旧有些会不过神来,杨睿渊见此却是道
“那小家伙不在家吧?青牛村和泗水城的消息可不是谁都知道的,而能被人利用至此....啧啧....”
闻言,老村长却是回过神来很是坚定的道“那孩子是为了让北域归于平静,这所谓的摄政王早就不该存在了,爹,若是真的干旱,我不介意再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