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锦绣一身装备严谨,不理无殇卖弄威严,只是眯眼瞧着那看不清东西的河堤,将刚刚回身的无殇兴致也勾了起来。
本就想念的他,现下更是有些按耐不住心性,若不是顾忌着这是战场,是外面,早就抱上了,饶是如此,他也是肩贴着肩,凑到了锦绣跟前。
“可有发现?”他面上一片冷峻,眼中的讨好却是几乎要溢出来似的,看的锦绣心中好笑。
也不解释,锦绣将握在手中的软鞭随手缠到腰上,继而一抖狐裘,解下加上弓弩,取出箭矢,瞄准河底,搭弓射箭。
那动作利落又优雅,光是看着就成了享受,惹得那些河边狩猎南国人的将士一个个都偷着瞧,虽说锦绣遮了半边面,可一出场就让他们心下震撼,此时见她如此风华,眼中又是涌出了几分尊崇。
箭矢“噗通”一下落入水中,上到无殇锦绣,下到一干将士,都将目光凝聚在那里..................
要说那些南国人被炸翻了船,有死的,有没死的,也有半死不活的。
但凡是喘气的,都在挣扎着往水面上浮,最初还好,只要能活他们忍着寒意还能甩开膀子游上一游,直到北域的射手赶到,那些眼看着能活命的人一个两个都沉了底。
再后来那些人都学精了,在水底偷偷的游,倒也有那么几个好命的上了岸,进入对岸的荒草树丛中。
无殇将一切收入眼底,再开口的时候已然加了内力“放吊桥......”
却也不过是一瞬,无殇又将目光放在锦绣箭矢射中之处。
他只是相信锦绣,从来不会做无由之事,瞧她先前那副模样,便知道这一箭下去,收获只怕不小,果不其然,还不足五息,那处落了锦绣箭矢的河水中便翻起了泡泡....
无殇正同一旁将士一样,想将那泡泡里的物什看清呢,却只听耳边一声呼啸。
再瞧的时候,便见锦绣那黝黑的软鞭已经探头入了河水,带起了一个惨嚎说着听不懂话的大个子,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南国人......
岸上的北域将士皆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若说他们在此严阵以待,除了最初收缴那些冒了头的南国兵以外,之后就收效甚微!
全因此刻天暗,外加河水浑浊,难以辨识,却不想锦绣才站到河边不久,便一箭射出了个人!长鞭一抖一收,那人就翻滚着抱着臂膀在岸边翻滚起来。
眼看着那个南国人,哪怕在昏暗夜晚中也能辨识的清晰的蓝眼睛瞪得极大,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这群北域将士霎时面色就不好了,这群些以武卫国养家的将士,说的难听是只知打仗的莽夫,可再怎么,他也不是傻子。
此时,谁都能看出,那个穿着打扮明显不同的南国人面色不善。
那狰狞的面孔,叽里咕噜不停的嘴里能说出好话,那才叫见了鬼,当下,就有北域将士看着不爽,虎着脸,朝着那个打滚的南国人抖了抖腰间在火光映照下越发锃亮的长刀。
那南国人也不傻,咱们语言不通,可武力很通,当下脸上的表情便收敛了不少,可嘴里该嘀咕的还是不少。无殇跟北域将士不懂,可不代表锦绣也不明白。
眼前的南国人可不就是老外吗,那嘴里叽里咕噜说着的全是一堆问候家中亲戚的话,听的锦绣眼中冰渣子都要出来了。
“小...锦...”无殇舌头打了个卷,终是变了个称呼,他对上锦绣的眼心虚的笑了笑,继而指着那面色青白的南国人道
“这人衣裳和打扮瞧着都与我先前瞧见的南国将士不同,想来身份不一般.......”这句问话,是无殇的猜测。
果不其然,他话音一落,锦绣便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道“自是不一般,我可是挑好了的....”锦绣说着,上前两步,挥起手中长鞭擦着那南国人的面皮打在地上。
“啪!”的一声,带起草皮泥土无数,大多数都洒在了那南国人身上,这一下子,他那双与北域人截然不同的蓝眼睛好似要喷出火一般,甚至挣扎着要起身。
北域将士虽然一直在岸边守着岗位,可余光却是一直在关注这边,此刻见那南国人如此,纷纷把弓箭对准了他,场中气氛很是凝结。
最后锦绣挥了挥手,无殇蹙着眉了然的挥退了北域将士。
那南国人终于挣扎着捂着受伤的手臂站起了身,虽然摄于那些弓弩不敢有所动作,可问候锦绣家人的嘴却是一直没有停下。
锦绣踏着锦靴轻飘飘上前一步,张口而出的却是比那南国人语调还要正宗几分的伦敦腔英语。
这一开口,场中所有人都愣了愣,先回过神的还是无殇,他当下上前两步,站在了锦绣身边,同那南国人,中间相距不过一丈。
却说锦绣说的话北域将士虽然听不懂,可他们就是觉得,这个带了半截面具的神秘人比那个南国人说的好听多了,那股子神奇的语调夹杂着的韵律,无端的,便让人觉得她多了几分优雅高贵。
“真是该死,这群北域猪,居然敢如此对待我,那个神秘兮兮的鬼面人,等哈瑞斯我回到家乡,一定禀告尊主让他们好看....”这是那南国人之前坐在岸上说的。
待后来,锦绣一鞭子下去之后,他的语气就变了“该死的,居然敢如此侮辱我,哈瑞斯我不相信,这些北域狗不经过我南国尊主的同意会杀我,这个鬼面人,她家人一定是没有生养好她,才让她如此粗俗,没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