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锦绣未曾想到那石盏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来脱身,扛住他一击再去寻的时候,便见那石盏已经借着那跃起之势滚到了一旁。
锦绣抬手捞起颈间裸露在外的玉牌塞回内衫里,唇角勾起冷笑,脚下在地上狠狠一踏就追着那石盏去了,饶是警惕如锦绣,也是不曾想过,在方才那短短时间内,那裸露在外的玉牌就这样被人看了去。
霎时间的变化是谁也未曾料到的,锦绣与石盏之间的形势眨眼就变了个样子,眼看着锦绣追着那将士而去,陈江流当即立断朝着那已经摆脱西梁兵辖制的吉乐镇百姓道“快跑,队形不变,带着兵器的青壮年在外,注意安全!”
陈江流边嘱咐着,边抽出腰间软剑抵抗那群已经注意到场中形势变化的西梁兵,甚至连那已经青紫甚至仍旧渗着血丝的脖颈都顾不得了。
一旁学着陈江流默默观望的梁慕见此,同样抽出腰间软剑便随着陈江流而去,与他那俊朗文秀的面容不同,他的招招式式都是大开大合,每每下手都是杀机。
但见他面色肃然,紧咬唇瓣,随着陈江流边打边退,与平时不同的是,现在的梁慕始终不离陈江流三步左右,每每确定陈江流无事的时候,他才会伸手搭救旁人,饶是陈江流一直给他使眼色,他也不动如山....
百姓们虽然心中畏惧,可还是逃命的心思占了上风,他们不敢推挤,因为身旁护佑他们的北域将士会不时的在打斗间隙高声提醒他们“莫要乱跑,维持队形,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坏了大人布置,尔等必将那作乱之人人头奉予大人,切记!”
将士们身上的盔甲染上了血迹,还算年轻的面庞却因为拼杀染上了戾气,此时这番厉声警告,霎时便让那些心有不忿的人熄了小心思。
若是平时可能那群人也不至于如此小心谨慎,可此时追兵在后,性命还不见得保全,若是惹得己方将士对自己横刀相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们心中不满,可此时却也只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跟着大队人马跑,男人们大包小裹,女人们咬着下唇,提着裙摆,虽然步履匆匆,赶得艰难,可却没人想要放弃,就连半大的小娃儿也是不哭不闹,板着小脸,拽着身旁的大人寸步不离。
兵铁交击声不绝于耳,此时吉乐镇所有将士对上那西梁兵却也不过是刚刚好,若不是这镇上的兵将大多都是陈江流从帝都带来的私兵,此时怕是根本难以抵挡。
陈江流与梁慕站在路当中,即守护了百姓们的后方,也断了西梁兵追去的路,一众将士分布二人身旁与身后,却是将这条路堵了个严严实实,此时,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战.....
一个身穿铁甲的将士手握弯刀被陈江流一众堵在跟前却是不急,反而不紧不慢的环顾周围,继而讽刺道“素来便听闻北域人奸滑,如今却是真儿真儿的看见了!”
不待陈江流他们回话,西梁队伍中却是传来一个人煞有其事的应合“何止啊....”只见那人不屑的撇了撇嘴,继而回身点了点那渐渐飘散的烟雾道
“他们还会妖术呢!谁能想到这小小镇子居然有如此能人?若是此事传遍其余四国,少不得引起一片慌乱,却也是不巧,居然被咱们碰见....”他口中说着,身子却是已经扭过一旁目光半点不离的关注起那远处交起手来的锦绣与石盏。
陈江流闻听此言唇瓣紧抿,手中软剑再也按捺不住的朝方才说话那人刺去,那人扭身正看得聚精会神,根本不曾想到,陈江流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还是那一旁先开口那人见势不妙,弯刀一横,挡在了那人背心,阻住了软剑去势....
“好卑鄙....”那人回过神来额角带着冷汗,面色青白交加的咬牙道,说着他抬手一推,将方才替他挡住一剑的人推到一边,自己操着弯刀一声大喝便朝着陈江流而去。
去势之猛,甚至都能听见那弯刀与空气摩擦的破空声,本该闪躲的陈江流却是避也不避,抿着唇瓣面色阴沉的执剑而上。
梁慕有些担忧的望了陈江流一眼,却也不阻止,只是不时搭救一下己方的陷入苦战的将士,游离的目光却是一直在陈江流与锦绣身上回荡,一众人因着陈江流的原因,又陷入了且战且退的境地......
再说锦绣,在那石盏撞刀未伤后,向前扑跃的同时还不忘给锦绣一脚,锦绣躲闪不及便以双臂交叉作为抵挡,那石盏虽然双臂皆断,可此时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他借着踹到锦绣手臂的力量,整个人朝着前方滚去,期间虽有痛呼,可也算是脱离了危险境地。
是以,当锦绣抬头寻到石盏的时候,他正阴沉着脸,佝偻着背,站在一丈开外的城墙下望向自己,虽然双臂不自然的下垂着,可他脸上的桀骜神色却是一点儿也未收敛,他看着面带薄怒的锦绣却在回神后立马朝着自己纵身而来,那石盏缓缓一笑道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他说着,轻蔑一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过倒也要谢谢你及时收手,不然,我怕就要找天神去喝茶了.....”他说的很是认真,虽然身躯以为疼痛颤抖,可气势却是一点儿也没输。
锦绣双脚踏地,整个人借势而起,整个人好似大鹏展翅一般飞向半空,修长的双腿一摆,便朝着那犹自强做镇定的石盏劈去,面上却还突自冷笑盯着那石盏道“那我再送你一程!”说着还嫌不够的加了一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