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的撞击声在城墙下回荡,与不远处的厮杀声交相辉映,那拖着粗壮树干一下又一下撞得毫不停歇的西梁兵在听到“咔嚓咔嚓”的木头断裂声之后,撞的越来劲了。
可就在这时,站在队伍后方不时出声指挥的一个西梁兵耳朵一动,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一般,继而蹙眉低喃道“阿典.....救命?”说着,他下意识的回头一望。
这一看饶是他这个糙汉子,也不禁被惊了一下,却原来那原来只是一片空地与树林的南墙下,不知何时遍布浓雾,且寒风过而不散,只是这么一眼,便叫这个名叫会兰的西梁兵眉头一跳,无他,太诡异。
可越是诡异就越是不能置之不理,更别说方才那声声呼唤还犹在耳畔!
会兰蹙着一双蹙眉四下扫视,霎时间便现,己方的人马少了约莫一半,此行他们一队四百人,除却损失,还有三百多,刨开被放倒的几十人,本该有三百左右,可眼下除了他们攻城的几十人,还有北墙的百人一队,整整少了一半,再看那弥漫在城下的诡异浓雾时,会兰更是心惊肉跳。
这时,即便是眼前快要被攻破的城门都无法抹消会兰此时心中的不安,他四下寻望了一番,心下也有了思量,是以当下便高声呼喝道“我西梁的勇士们,听我号令,停下攻城之事,分成两队,一队弯刀,一队弓弩,随我前往南城墙下.....”
而与此同时的北墙上,陈江流矗立其上,一身锦缎华衣满是狼藉,除了点点血痕还有尘土与汗渍,手握软剑的他蹙着眉望着那满脸不甘却仍旧朝着南墙走去的人马,心中难掩牵挂。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一个身穿兵服腰佩长刀的兵将捂着肩膀的伤口,垂在陈江流面前询问。
陈江流扭头看了看面前的士兵,自嘲一笑,跃下墙头,收起软剑,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轻叹道“能怎么办?兵马不足,武力不足,还有镇里的百姓,此战,我能做到的便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便看锦弟的了!”
他说完转身便下了城楼,可那最后的轻叹还是被那身后的士兵听进了耳中,士兵捂着肩膀,望着远去的西梁兵背影不禁带了几分怨恨,只会烧杀抢掠的蛮人,他低声喃喃....
再说此时的锦绣,饶是她身体强度不复前生,但此番动手也是耗费了从未有过的气力,且,在这浓雾之中,完全成了她单方面的屠杀,直到此时,死在她手中的西梁兵已经达到一百五十七之数。
饶是前生身为特工的她,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单凭一个匕杀过如此多的人,浓雾中,一袭白衣的她,眼中除了翻涌的杀意便只有无尽的黑暗,一张如玉面庞上斑斑血痕更衬的她似魔似妖,手中薄如蝉翼的匕凹槽中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淌着着血,而她面前坚硬的土地上,正躺着一个瞪大眼睛颈间淌血的西梁人,锦绣嘴巴开合,无声喃喃道“一五八....”
就在这时,锦绣那漆黑如渊满是杀意的眸子突然动了一动,继而做出了侧耳倾听之态,却原来是那会兰带着剩余的兵马与那呼唤他的阿典三人汇合了,那三人在浓雾中,通过喊声一点一点摸索着,终于走出了浓雾,那一瞬间,三人粗犷的面容上都露出了宛若新生的表情。
“阿典,此处生何事?为何会起雾?我们的勇士呢?”那会兰望着眼前复杂面容的好友不禁有些疑惑,可望了望他们身后漫天的白雾,终究还是耐不住的问出了口。
可不曾想,他这话一说,霎时便让那三个方才还一脸轻松的阿典等人僵直了身子,会兰面带疑惑,实则心中已经忐忑,但目光仍旧动也不动的紧锁那名为阿典的人,他这反常模样霎时引得身后一众西梁兵好奇不已。
“我说会兰,这是怎么了?”那之前在北城门下大放厥词的男人大刺刺的搭上了会兰的肩膀,带着几分散漫几分慵懒的问道。
“你瞎了不成?”会兰原有的几分紧张,也因着这人的一句话变成了怒火,一个偌大的白眼翻过去,抬起弯刀朝着浓雾方向狠狠一划道“看不见吗?我们的人马少了一半,且此地凭空起雾,风吹不散,何等诡异?”
他说着也不管那被他讽刺的男人脸色有多么难看,转身朝着阿典道“我方才听见你的呼救,这才过来,此处为何变得如此,你来与我说一说.....”会兰一脸肃容,眼神坚定,看的那阿典面色一苦。
“我也不知道这雾气从何而来....”那阿典与其他走出来的两人面面相视,继而苦笑道“先前,因为楼上那白衣人攻势甚猛,所以我们就带着昏倒的兄弟躲到了树林边上,可未曾想到,他突然飞身而下,我们见势正好,便都以他为目标拉弓射箭......”
阿典说到这儿顿了一顿,继而哑着嗓子道“他到半墙处的时候,浓雾就这般突然而然的起了,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箭射中他,但是未曾听到任何惨呼是真的!”他唇角带着苦笑,眼中却是一片认真。
“继而,我们就一直在浓雾中摸索,但是一直都不出去,明明这块地方不大,可我总觉得,这雾气好像会扩散似的,即便我们走的再远,周身却总是浓雾不散,还有!”说到这里,那阿典脸上带着几许纠结,几许恐惧道
“我闻到雾中有血腥气,还听到了一声闷哼,我觉的,那雾中定然有人,说不定也是北域奸人的阴谋,我同他们喊了许久,最初还有人应声,后来却越来越少了,若是你们来的晚些,怕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