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蒸腾,瞬间便扑满了全身,血肉被炙烤,大地被焚烧,灰蒙蒙的天空下,斡勒纳郁同他的兵马默默将那片被黑水洒遍的土地围了起来,每每有人挣扎着跑出来的时候,迎接着他们的都是那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白刃,而唯独,西梁王同这些兵将留了下来.....
听见斡勒桑穹的话,斡勒纳郁却是理所当然的笑了“您想多了,无论如何,您都是西梁王,是我的父王,所以大可不必如此,原本,我也不想如此凶恶,不过,为了我的将士,为了我的百姓,我只能让我的敌人去死。”
他说着好似耐心没了。拍了拍袖口,扬声道“天亮了,一切应该重新开始了,父王您还是老老实实的随我们回营地吧,您知道的,我应该给你一个全尸.....”
清晨的吉乐镇是热闹的,尤其是近日暖棚吵得正凶,这街上来往的人流便更是多了几分,锦绣一袭翩然男装白衫走在街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洒脱
可旁人不知,先前锦绣从有间出来的时候,心中的烦躁几乎喷薄欲出,只在当她漫步在这喧闹街道上的时候,那面色各异的的人们才让他多了几分清醒,一声轻叹之后,锦绣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有间铁铺走去
饶是锦绣,看到面前如此情形,也多了几分不平静,她如今虽然只有是三个店,可在吉乐镇上却也算的上日进斗金,吃与穿来银子不会慢,这早在锦绣意料之中。
可让她想不到的却是眼前这个有间铁铺,有间铁铺原本成立的初衷本就是为了锦绣私下铸造一些物品,所以对于人员的填制从来都是锦绣顾忌的东西。
虽然间接的推销过自家的铁炉,可庄户人家对于铁具的需要一向浅薄,所以锦绣一直也未曾注意过,谁曾想今日走到这铁铺门口,目之所及指出居然排起了长龙,锦绣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喜悦,毕竟,没谁不喜欢银子多些......
后院铁家兄弟的工作室中,锦绣正施施然的坐在高椅上端坐茶盏轻啜,而他对面的铁家父子则是满脸惊讶骇然之色
“东家,当真需要如此吗?”
铁家嘴皮子最利索的铁叔,此时也不禁有些涩然,但他却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以,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铁叔,你该记得,当初我与你们签合同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吧?越神炼阁,许你们铁家做铁家第一匠,这才多久?现在却连做这些事儿都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我确定?”
明明锦绣的语气跟方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可却是听的铁家父子心中一寒“属下知错,请东家恕罪.....”
铁叔话落的时候,人也端端正正的单膝跪在了锦绣的面前,这个面容黝黑,脸糙心不糙的汉子朝着自家哥哥和几个孩子使了个眼色,继而朗声道“是我们近日过得安稳,让东家失望了...”
他说的涩然,锦绣脸色却是变也没变“铁叔,我以为你是聪明的,如今我与你们说是合作,可受益最多的却是你们,我不过是懒罢了,若是你们不愿意,自然有都是人接手你们如今的事儿,时局纷乱,希望你们想想清楚啊....”
铁叔听见这话,心中一口气儿登时提了起来,可还不待他说话,便听那铁熊威带着几许单纯意味问道“可是东家,私下铸造武器本就已经违法,若是如您所说这般大批次铸造,实在是,让人心中胆寒啊.....”
“哈哈哈.....”锦绣这突如起来的笑声,非但没让铁家这几人心中缓和,反而绷紧了皮肉,挺直了半跪的身躯“你跟我说违法.....”锦绣笑声一收,语气也多了几分寒意,可这都不敌锦绣那看向铁熊威那半点儿不带感情的眸子
“无知是福啊.....”她嘴唇微动,语气难掩嘲讽“既如此,我便与你说上一说。”锦绣随手捻起茶盏轻啜,这才缓缓道
“前几日,西梁兵借道芒山,预备从这里屯粮与兰城外的兵马里应外合,陈大人带着镇上仅有的那点儿兵将急急赶去援救村民,更是第一时间派了师爷梁慕前去泗水城借兵,可谁曾想,别说借兵了,就连城门都没进去..呵.....”
这声轻笑,极尽嘲讽,这可短短一番话的内容却是听的屋内其余几人面色白红,此等大事,吉乐镇上却是一点儿风声未起,可锦绣却是侃侃而谈,这番做派,登时便让铁叔心中又翻了两翻。
锦绣撒谎,这个想法他们从未想过,正如锦绣说说,锦绣与他们签约,真正得了便宜的是他们,凭借锦绣的手段,打造出第二个第三个他们完全不费力,若要是哄骗他们大肆铸造武器,根本没有必要撒这个谎。
可若是真的,那个就太可怕了,铁熊威还沉浸在震撼中,便见锦绣目光直直的看向他,并追问道“泗水城弃我们于不顾,这便是所谓的律法?我手拿屠刀,杀尽歹人,保护我在乎的人,又如何?我让你们铸造武器,好让我们无需仰仗别人鼻息便能存活,如此也算错?”
锦绣的声声质问逼得铁熊威哑口无言,到后来甚至就连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都维持不住,瘫软在地,不住低喃“怎么会这样?”
铁叔与铁大叔见他这模样,面露复杂,却听锦绣朗声反问道“为何不会?北域朝堂动荡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此番芒山下的我们遭难,却被他们弃而不顾,定然是受了谁的指派,只是可惜,让他们失望了,芒山下的几个村子安全无虞.....”
不说锦绣这番话里面包含着他们不该知道的内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