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天空一片昏暗,羽毛一般大的雪花翩翩飞舞着,掩盖了世间所有的丑恶与肮脏,将这一方天地渲染的一片洁白。
而此时青牛村祠堂前却是一片诡异的场景,老村长仿佛就是中间那道分割线,左边众人满脸诧异不解,甚至还有几人夹杂着怨愤,而右侧却是站着李樊刘三家的一众人。
虽然对于锦绣的所为他们都不清楚,可是遵从锦绣的选择对于他们与其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是相信!而在这其中,内心最为复杂的当属月生,虽然当初年幼,可自打认出了那杨承志,他心中便有了难解的疙瘩!
杨承志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那为人不齿的事儿,要说当初月生没有喜悦那是不可能的!
他活了三十多年,更是习惯了善良,可当初险些害了自己妹妹性命的人他是不可能原谅的,本想妹妹已逝,外加这人身份不比常人,这般算了倒也没什么。
可却不想他居然为了害自家人性命做出这种事儿,对于他自会灭亡,月生乐见其成,看着一个个都与自己同样想法的人,月生心中涌起快慰,可饶是如此,当锦绣走向右侧的时候,月生还是半点儿不犹豫的跟随了。
他不信,他不信锦绣这么容易放过他!
而就在月生这么想的时候,那对面的吴姓老人却是耐不住性子的问了出口“我说锦绣丫头,刚才老头子还夸你来着,怎么你现在做出让老头子想抽你的事儿呢?那人牵连了我们不假,可为的还不是害你们一家?我乖孙可是听见了,他说让那群西梁人杀的你们一家鸡犬不留啊,你这是脑袋被敲傻了不成?你快过来,不然老头子少不得敲你的脑袋!”
那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偏偏那顽童模样,却是让人讨厌不起来。锦绣听他如此说,仍旧面带浅笑重复道
“我想让他活,那自然是有原因的!锦绣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点在村儿里怕也不是什么秘密,犹记的当初一句话,我便大庭广众之下对旁人大打出手,而这样一个害我全家性命的人,你们觉得我会放过吗?”
锦绣此话一落,那群本就疑惑的村民更是不解了,那白露露因着与锦绣有些交情,此时撑起了几分勇气,仰着脖子朗声道“那、那锦绣你为什么要站到右边?你应该站到左边啊!”
锦绣望着白露露温柔一笑,口中却是冷酷至极的话“死亡的来临对于天下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畏惧的,可是对于这等罪人来说,死亡却是解脱!”
一袭红衣的锦绣在这飘洒着漫天雪花的中越发显眼,她说的清清淡淡,眼中却满是沧桑“我杀过人,可也深知,死亡才是一个人的结束!就因为这人与我结怨颇深,我才不想放过他!”
说着,锦绣一顿,看着满脸肃然的老村长道“还有一个原因,大家也都知道,锦绣家中现在小有家产,可这离不开老村长的照拂,不管老村长与杨家大房是什么关系,老村长与杨承志的血缘却是割舍不断的,这也是我不想让他死的第二个原因。”
看着一瞬间变得寂静的村民们,锦绣望着那同样默不作声的吴老道“老村长在任多少年?而生活在村子中的我们感觉有如何?杨承志死不足惜,可有些事儿却不该是村长应该背负的!”
祠堂前一片寂静,鹅毛大的雪花一片片的落着,铺洒在那跪在地上的三人身上,仿佛雕塑一般!
老村长一直平静无波的老眼,此时终于无法再平静,就在他抖着双手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锦绣突然话风一转,看着老村长道
“他可以不死,可锦绣也不想让他活得舒服!爷爷,不管您是不是还认锦绣这个没有血缘的孙女,我都直言告诉您,除却留着他一条命,我会让他活着比死还痛苦。”
此时的锦绣,没有了一贯面对老村长时候的乖顺,冰冷肃然的教人害怕,她言罢,没等老村长说什么,便朝着那跪在地上已经被雪花覆盖的杨承志一挥广袖。看似寻常发泄的举动,却是让老村长眸色一深,可那暗沉的眸色没有沉寂许久,便又恢复了平常,甚至看着锦绣的背影,老村长的笑容都带了几分感激与释然。
再说锦绣,说完话却是没有再回头,广袖一荡之后反而看向了那跪在地上已经被雪埋没的三人,清清淡淡的扫过那满脸怨毒与畏惧的杨承志,锦绣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赖氏父子身上
“至于这赖氏父子,原本就与锦绣早有旧怨,如今更是窜嗦西梁人洗劫我们,那不如打他们八十大板吧,死不了的,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几年,少几个渣滓出来蹦跶大家都舒服!”
听见锦绣这话,那群人好似才被惊醒一般,连连点头道“行啊,杀不得,那就让他们受受罪吧!遭这一回罪,若是他们还不知悔改,那可真就是与畜生无异了。”
这人的话获得了一众人的认同,锦绣见此,这才勾唇一笑,双手抱拳朝着一众村民拱了拱,笑着指着身后的顾以笙与花无月道
“我这两位哥哥都练过功夫,经此一役,不知大家有没有想学功夫防身的?若是有的话,不妨让他们二人教你们耍一些棍法,这赖氏父子便是正正好的陪练对象,大家觉得如何?”锦绣此话刚落还不等一众来了兴致的青年应和,便被赖黄氏那尖锐的嗓音抢了所有的噱头
“锦绣啊,锦绣,姨奶奶错了,你都能放过那样的人,为什么不能放过咱们自家人呢?我以后在而已不敢打你注意了,他们也都是无心的,你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