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逍遥王如此威势,怎地竟是甘心只做一个武夫啊?”王宫里面,多的是新入宫的宦官和宫女,闲来无事时,总有那些闲不住嘴又消息灵通的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公公一开口,随后就有人接话道“这事儿谁人不知,那逍遥王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此话一出,便迎来众人连声附和,那最先说话的小公公,撇了撇嘴
“若是我,该是我的东西,我是谁都不会让的,更逞论这偌大的江山呢!”他语气愤慨,听的旁人调笑出声“你也不过是挨过一刀的小太监,咱们逍遥王那是什么人,怎么能比,要我说,他是更喜欢那泗水的生活罢....”
“若真是如此,他为何一次一次总是外出征战呢,那可不是轻省事儿,谁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去战场上提心吊胆呐,你们可别忘了,王爷可是事事都冲在前头的啊....”
他们虽然嘴碎了些,可也知道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明白,只是这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院墙一角,本来想出来喘口气儿的帝延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朝着身后的青年太监挥了挥手。
那太监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拱手朝着帝延做了个揖,便悄声退下了,没几息,帝延的身后又多了两个小太监,他们就好似方才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跟在帝延身后,一行人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一炷香的功夫,帝延再见到那青年太监的时候却是在御书房里,那太监带着一身的水汽,明显一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却还是先疾步走到了距离御案五步开外拱手作揖
“皇上,事儿已经办妥了....”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较之寻常男子虽然尖细了几分,却也耐听,帝延挥了挥手,他便自动站到了御案旁,继续做那磨墨的行当。
“你说,朕看着就这么像一个傻子不成?”小少年嘴唇微微挑起,眼中满是嘲弄“朕这帝位就是皇叔让的,我这么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孩子,谁看不出来?”
便是他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平静,也不难让那边上伺候的太监猜出这位小主子已经生气了,没听见都已经自称我了吗!放下手里的墨条,青年太监又给帝延倒了一杯茶,就见他拿起茶盏狠狠的灌了一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偏总有人弄出这些腌事儿,恶心死人了....”这语气,已然带上了娇气声儿,就在那青年太监苦笑着不知该怎么劝的时候,那窗边响起了笃笃笃的敲击声,霎时,帝延和那太监都将头一转。
“不是皇婶儿的信就是先生的!”这么一说帝延的气儿也顺了,一撩衣摆,哒哒哒的朝着窗户那儿走去,身后那青年太监则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皇帝生气,难做的,可都是他们这些下面伺候的啊。
“是先生的.....”少年的声音带着喜悦,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也是因为这一声让那青年太监恍然想起,这位,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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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中州王宫内,铺在桌面上的图纸画的虽不是栩栩如生却也清楚明了,一众人还来不及赞叹,就被锦绣清冽又悦耳的声音拉走了心神。
如白玉般白净的手指,血管的颜色都看的清楚,指甲修剪的圆润,还泛着健康的红润光泽,那原本出自此手称的上一个绝字的画儿都没有这根指头来的吸引人。
至少无殇便是如此,与其说他是在看锦绣指尖所点的地方,还不如说是在看锦绣那根葱白的指头,莫说是锦绣感觉的到自己指尖传来的灼热目光,便是斡勒纳郁和东皇都颇为好笑的将目光凝注在了锦绣身上。
“我说什么,你听见了吗?”直到一声似笑非笑的身音在耳畔带起一阵儿热风,无殇才回过神来,抬头看见的三双眼睛除了锦绣那双森寒寒的,还有斡勒纳郁和东皇那两双明摆着看热闹的。
少年的脸又红又黑变幻了好一阵儿,这才想起,方才锦绣在他耳畔说的那句话,他身子僵了一下,梗着脖子答道“我听见了,看的可仔细了......”
“噗嗤.....”东皇以袖遮脸,将那张又养的bái nèn的脸蛋笑的通红,可不看的仔细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是这句话他也只敢想想,一个字儿都不敢说,就怕到时候自己这个未来姐夫会找他出去练练,哎呦呦,他这个小身板,怕是抗不过。
少年笑的晃晃悠悠的,眼里还带着眼泪花花,看的无殇牙痒痒,就连锦绣眼里都漾着笑,不好看无殇被自家弟弟这么笑下去,只好将手点在纸上,张口道
“这南国,东领和西梁一家一半儿,毕竟,都是缺地的,而北域到这里也不方便,这话不说也都明白。”这话说的对,斡勒纳郁自然没异议,无殇也没说什么,锦绣又是抬手一点
“这中州乃是富饶之地,你我之占这边际的一小片,沾个光,中州虽然富庶,可南国也不差,那香料只要养的好,朝廷的国库保准满满的。”
对此,斡勒纳郁却是再不肯受,摇头道“此行,我本就是占了便宜,占了南国已是心中惭愧,再有我西梁儿郎策马扬鞭还行,下水摸鱼却是来不了....”
锦绣看了他一会儿,倒也没有强求,只是指着靠近东领和南国的那一小块儿对着无殇道“这处归东领吧,东领惯来缺水.....”
到此,无殇也只是点头,斡勒纳郁见此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这样吧,我再与二位签个协议,就贸易我西梁的牛羊骏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