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轻松。”
医生将b超镜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她紧张地抓着床单,看着电脑上已经轮廓分明的孩子,如释重负。
南寒明就这样静静地在门外看着她,即使是隔着一层玻璃,他也能看见她的紧张。
可惜,他没能牵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分享孩子的点点滴滴。
医生从另一扇门离开,顾怜惜站起来,像孩子般轻轻将手掌与玻璃贴合。
南寒明知道,她看不见他。
轻轻摘下手套,南寒明将自己的手与她贴合,仅仅隔着一层玻璃,他却像牵着她一样。
“顾怜惜,我想你了。”
在玻璃那头的她仿佛听见了一样,歪着头细细端详玻璃。
南寒明还不知道,顾怜惜是因为病情恶化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心理医生说,顾怜惜有可能从忧郁症变成臆想症。
因为她现在尚在过渡期。
所以她常常会产生一些幻觉。
她在玻璃上轻轻哈气,用手在白雾上写字。
他看着她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一抹无奈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她写的,是一个“恨”字。
他早就知道,她会写这个字。
只是看到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失落。
“她活不到那个时候。”
老头子的话突然钻入他的大脑,他看着如孩子般天真的顾怜惜,展开放在玻璃上的手倏地收紧。
如果……如果他救不了她,她会不会像母亲一样在他面前死去?
他不敢再想,转身离开,脚步仓促。
他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的。
顾怜惜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放在玻璃上的手缓慢放下。
“小姐,该回去了。”
“……”
她点点头,跟着女仆回到了灯塔。
她一个星期检查一次。
也就是说,南寒明每个星期都可以见她一次。
于是每个星期六都成了他最切最深的盼望。
睡梦中的人殊不知,危险正在朝他们悄悄靠近。
***
三个月过去,顾怜惜的预产期到了。
她的臆想症也算彻底过渡。
中间催眠师做了无数催眠治疗,也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心理的问题是心病,除非找到她的心病,否则她无法被治好。
她缩成一团,娇弱的身体包裹着一个小生命,她看着墙上的指针,抱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十二点了……十二点了……”
进来的人看见她这个样子,微微蹙眉,“她这是怎么了?”
“报告老爷。”一直照顾她的女仆弯腰鞠躬,“医生说,她一直把自己想象成辛格瑞拉,所以只要到十二点,就会这个样子。”
“辛格瑞拉。”他眉蹙的更紧,“那是什么东西?有办法治她的病吗?”
“没有……医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医生催眠也无法找到她内心深处真正的病因。”
“到底是怎么回事?连bob都没办法催眠她?”
“bob医生说,她对外界充满了不安全感,本能的封闭内心,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打开她的心房。”
“哦?”南烈坐到床上,端详着不停颤抖恐慌的她,“连世界上最好的催眠师bob也没办法,那看来她的病是没救了。”
他的话中,明显含有说风凉话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