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昨晚很晚才睡。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那九名伤者问题出在哪里。
作为一名极其富有研究精神的教授,他很早就起了床,这事儿一直挂在他心上,不弄明白只怕这以后都难得睡好。
他在办公室换上了白大褂,直接去了那九名患者住的重症病房。
不知道小荷昨晚重新做的检查有没有新的发现,镇静剂这玩意儿效果会逐渐递减,如果找不到根治的方法,当镇静剂完全失效,那九名患者恐怕只有靠着麻醉来维持生命。
他在主治医生和护士长的陪同下推开了重症病房的门,就正好看见北忘川站在一名患者的面前噼里啪啦的拍打着。
李教授一愣,眉头皱了起来,迅速上前两步,站在了北忘川的身边。
北忘川的双手动作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他看不清北忘川的具体动作,他看见的是一片起伏的残影。
仅仅两息,北忘川停手,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这老头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
李教授没有看北忘川,他走到了这个病人的身边,伸出手去摸了摸,这个病人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茫然四顾,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他看起来非常清醒。
李小荷同样看不清北忘川做了什么,但她此刻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连问题都没有找出来,那家伙就那么一阵拍打,这个病人明显好了。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北忘川一眼,正好,北忘川也向她看了过来。
北忘川眉头一扬,嘴角一翘,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小妞,本少爷没有骗你吧。”
李小荷嘴唇动了动,她忽略了北忘川的话,也站在了这名病人的身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低声问道。
“很饿,这里是……医院?”病人表达的非常清晰。
“你还感觉到痛吗?”
“痛?没有啊,我怎么会在医院?”这名病人的视线缓缓移动,忽然落在了北忘川的脸上,他顿时紧张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着北忘川惊恐的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忘川瞪了他一眼,他马上闭上了嘴,只是那双眼里的恐惧不但没有消失,反而随着他的回忆越来越强烈。
就是那个少年,他叫北忘川,就是他顶着收割者的直射将他们全部一拳干倒。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是要来杀我的?
随后,他看见了站在外围的警察,总算是安心了一点点。
李教授直起身子,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黑色镜框,转过头看着北忘川,友好的说道:“还请小友帮个忙,将他们都治好,再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如何?”
北忘川没有拒绝,他很快将剩下八人的分筋错骨手解除,抱歉的对李教授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去警察局,后会有期。”
李教授看了看周大人,周大人轻轻点了点头。
李教授想了想,应该是这个少年伤到了这九个人,既然这九个人已经治好,只要他们不提起上诉,那么那少年就没有什么大的罪过。
北忘川和小魏三人离开了陆军总院,李教授也带着满腹疑惑的李小荷去了他的办公室。
“那个少年不简单,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干什么?”李教授问道。
“叫北忘川,至于在哪里干什么,我没问花小雨。”
李小荷顿了顿,问道:“伯父,他那一手……是什么治疗手法?”
“那不是治疗手法,他会武功!”
“武功?”
李小荷将泡好的一杯茶递给李教授,蹙眉又问道:“就是像黄帝内经上面所说的那种?”
“对。”李教授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抬起来指了指李小荷,“去查明北忘川在哪里和干什么,最好能够拿到他的联系方式,改天我带你去拜访他。”
李小荷愕然张大了嘴巴,舔了舔嘴唇,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李教授一笑,看着李小荷,“因为他会武功!”
……
……
小魏和北忘川坐在第十二区警察局临时监狱一号牢房里。
“我很感谢你跟着我们来,根据监狱的规矩,你的东西必须收缴,就放在物品存放处。你可以请一名律师,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如果罪名成立,你没有胜算。”
北忘川毫不在意,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监狱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距离地面三米处有一个很小的窗户,窗户用钢条横竖焊了两条,然后就是角落里有一张木板床,床上有一床被子,另外一处墙角是一个马桶,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
“我呆会就出去,还有很多事情。”北忘川很随意的说道。
小魏想了想,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出去。
“出去的时候尽量不要被发现,如果起了冲突……不要杀人。”
“没问题,还有一件事,你都这把年纪了,隐龙会那事就不要掺和进去,这么给你说吧,就算是我,现在也不敢正面去和他们斗,你明白吗?”
北忘川这是一句肺腑之言,他对面前的这个老头非常同情,甚至愿意帮帮他。
这个老头是个孤家寡人,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北忘川他自己也是一个孤家寡人。
在他表面的玩世不恭之下,隐藏着他对父母的复杂的情怀。
他恨自己的父母,是他们将他抛弃,但同时他又渴望能够找到父母,那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