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书彦知道丰县百姓被多收税的事了吗?”
林翔宇扯扯嘴角:“我连放了三只信鸽出去,他都没有收到。”
然后,他的院子里时常出现血淋淋的猪头、死老鼠,吓跑了一干仆妇,就只有刘大娘、林大娘等几个见多识广的泼辣妇人留下来,当然,还趁机要求涨了一回薪水。
就算林翔宇再傻,也想到这些可怖的东西与自己的调查有关,他倒是不怕这些,打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武死战,文死谏,千古青史耻无名。
就在他发现自个儿送出去的三只信鸽的尸体,整整齐齐被吊在门口的时候,他愁的一夜没睡好,在床上翻来翻去,不结实的床板塌了,他也因此发现了床底下的那条秘道。
他从秘道直接出城,乔装打扮进京,将收集到的资料给了杜书彦,杜书彦也知道了他的境况,让他不要再查了,这件事且先搁置,也不要与王府的人再起冲突。
那会儿正好是正月十五,林翔宇为了向律王府示好,送了一轴自己画的画,然后,这卷画轴就出现在了律王府en的垃圾筐里。
“那三个人偶,会是律王府的人做的吗?”林翔宇看着凤歌。
凤歌也不甚明白,这种巫蛊之术,说来神通广大,实则无稽之谈,除了给放娃娃的人惹麻烦之外,并没有什么用处。
“丢了就丢了吧,反正,里面最要紧的东西已经被取出来了。”凤歌笑道,她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听着事的时候,注意力被分散,肚子也不是那么痛了,现在事情已有眉目,下腹部的坠痛胀痛又来了,她挥手令林翔宇出去,表示自己要歇一会儿。
林翔宇出去后,发现关林森竟然也跟了出来,他有些意外:“暗卫不是应该藏在暗处保护她的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殿下她到底怎么了?”关林森的眉眼间写满了焦急,林翔宇的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咦,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来来来,我跟你说,是这样的……”
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就这样被一个成年男子带着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在男人们认真研究应该如何成为合格的女性之友时,凤歌的脑中却还在盘旋着刚才听见的事情。
巫蛊咒当今圣上、储君、王叔,那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如果那三个ren pi娃娃是律王府的人送来栽赃给林翔宇,说明林翔宇最近一定又做了些什么事情触及了他们的利益,因此要用这等阴毒的手段。
如果栽赃,那就一定会故意被抓住,在起出贼赃的时候,再把那三张纸条给抖出来,到时候小偷再这么一招供,说那三个人偶是从林翔宇这里偷来的,那么……
不对……凤歌脑中灵光一现。
那三张纸条上的生辰八字是真实的,而皇家的生辰八字并不是宣之于天下,那么,如果栽赃的人出现了,当众发现了那三张纸条,就说明,有皇室内部之人勾结作案。
原来这是一箭双雕之计,不只是林翔宇,还会有一个皇族之人会跟着一起玩完。
如果这个皇族的人玩完了,会是谁受益?
栽赃的人会是律王自己吗?他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上去,玩这么大,又是想弄死谁呢?
凤歌忽然觉得头好重,劳心费神了一整天,终于在头晕和肚子痛的双重折磨之下,体力耗尽,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凤歌忽然醒了,下腹部的坠痛感已去,整个人轻松多了,在床上整整窝了一天一夜,腰背酸痛得很,她披衣起身,准备出去溜跶一圈。
万籁俱静的夜,只有书房还亮着灯光,凤歌悄悄接近,窗户开着,她看见林翔宇面前的桌上摊开着半卷地图,那是他通过亲自前往实地勘测,画出的地形图,内容之详细,完全可以做为军事之用。
他似乎已经结束了今天的任务,将手中的毛笔在水盂中晃了几下,他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毛笔,一眨也不眨,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那张平时总挂着无奈、无辜、可怜巴巴表情的脸,此时在柔和的烛光下看着倒颇有几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味道,不愧是翰林出身,与杜书彦的气质颇有几分相似。
过了许久,只听他发出悠悠一声长叹,将地图卷好收起,吹了蜡烛准备回去睡觉。
出门撞见凤歌,他跟见了鬼似的,整个人猛然向后倒退了十几步,直到贴在墙上,方才在凤歌心中建立起的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卡嚓卡嚓”裂了个粉碎,“哗啦”撒了一地。
“干什么这么紧张,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凤歌笑道。
林翔宇听见她开口说话,才大大松了一口:“上回半夜……算了,不说了,吓死我了。幸好你那位暗卫兄弟出手才把我给救出来,刚才那一瞬间,又让我想起那天的事来,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这几句话,让凤歌想起刚来县衙的那一晚,自己不知怎么中了邪似的,一点记忆也没有,最后的印象只是她缠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本以为是林翔宇,难道……竟然是关林森吗?
哦不……她对关林森到底做了些什么……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身为储君,做下的事,就要承担责任才是。
她回到房间,唤出关林森:“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