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心中的恐慌感顿时一减,然后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大,洗澡水盆的盖子也有隐隐向上顶的趋势,景天便半跪在地面上,两只手死死摁住水盆盖子。但他越使劲,心中的恐慌感就越强烈,感觉胸口像闷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啪——!”
正在景天昏昏沉沉之际,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睁开眼睛一看,是曲南陵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中邪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曲南陵脸色肃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景天站起身来,发现身上湿漉漉的,洗澡水盆就在不远处,水已经停了,敲门声也已经停了,那颗可怕的人头也消失不见了。
曲南陵扶着景天走出内室,刚走没几步,便听到背后洗澡水盆再一次传来“池池池”冲水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四面八方传递过来“咯咯咯...——”的诡异声响,景天吓得脸色一阵发白。曲南陵头也不回的拽着景天飞快跑起来,只听见曲南陵对唐聿招呼道:“唐聿,该你上了——!”
景天跟曲南陵在往门外跑的时候,便看到唐聿手上提着两只已经咽气儿...确切的说应该还有点生机的雄公鸡朝两人身后扔了过去,然后两只雄公鸡又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剧烈扑腾起来,在房间里到处飞。如果房间里面有狗的话,此时用鸡飞狗跳这个词来形容便再恰当不过了。
唐聿两手上全是鸡血,似乎还带着些许热气儿,他捧着沾满鸡血的大米朝着景天跟曲南陵身上撒、朝着他们身后也撒,连同他的四周也都撒上了大米。景天顿时感觉身上多了一股腥气,特别的难受,但又不知为何,刚醒来时的那种恶心感减轻了许多。
景天隐隐看到被唐聿抛在空中的大米有的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才落到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熟大米的味道,没错,就是熟大米,只有那些在空中停滞过的米粒才散发出这种气味。
跑到了楼梯上,曲南陵让景天先跑,然后回头招呼唐聿,“唐聿!快走,别再撒了,撒多了也不管用了!”
唐聿便将剩下的小半袋大米一同扔了出去,转身跑了过来,刚一下楼,“嚓”的一道火光,拿着火折子的曲南陵将爆竹点着了。
“噼里啪啦劈里啪啦....——”
爆竹一边炸着一边响着,景天差点以为自己是在过年,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儿,他们栈大门,然后曲南陵最后一把将外侧栓门拉了下来,把爆竹声彻底闷在了客栈里面,他们三个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老曲,刚才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们跑了呢。”景天喘着气问道。
曲南陵蹲在地上掐着腰,喘了几口气,“我跟唐聿趴在茶杯上听了半天,始终没有你的动静,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就冲进去了。结果发现你不在床上,这时候我们听见内室里传来一声尖叫,就赶过去,结果发现内室门被反插着。怕你出什么意外,我跟唐聿就轮流踹门,门踹开的时候你人正在水盆边上,两只手死死地摁着自己的脑袋要往水盆里按,要不是我手快的话,你可就要溺死在里面了....”
景天一听,感觉有些发毛,难道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待曲南陵、唐聿跟景天三人坐在地上歇了会儿后,已经是凌晨丑时了,三人也没地方可去,便就近找到了街道上的一家钱庄的屋檐下面,我们三人便坐到屋檐下的大理石地面上倚靠着墙壁睡觉,困意席卷而来,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曲南陵给客栈掌柜简单说了说昨晚上的情况,当然当时的情形恐怕不是用语言能形容得来的,曲南陵也不想给掌柜以后留个心理阴影啥的,把问题说得挺简单,然后就返回了客栈。
“老曲,昨晚上那玩意儿你有把握吗?”景天开口问道。
“那邪物怨念倒是挺大的,想来生前死的很不甘心,要不然一般的小鬼我昨晚上就能给收拾了。不过好在这对冤魂死了没多久,要不然再让他们修炼个一年半载的话,客栈掌柜一家子都会没命的。”曲南陵说道,“今天驿站送的东西应该就到了,我们拿上东西再去一趟客栈,这次非收了它们不可。”
巳时的时候三人终于等来了驿站的东西,曲南陵拿上他的那个包袱,十分自信的朝景天和唐聿点了点头。
景天跟唐聿两人将另外两个放食物和家伙的背包一人背了一个,然后又回到了那家客栈。
一打开外侧栓门,一股硝烟味弥漫而出,整个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乱七八糟,原本洁白的墙面被爆竹炸的黑漆漆的、面目全非,房间里面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沾着水迹的脚印。景天一看到遍地的脚印,差点吓死,昨晚上这些脚印在的地方他自己可是没有去过,而曲南陵跟唐聿他们更没有时间去这几处地方了,脚印不是他们三人的....
好在曲南陵算是比较镇定,从他的包里掏出来一枚龟壳来,他说龟壳有灵性,能占卜邪祟的位置。然后便绕着房间转了起来。景天跟唐聿也不懂其中的门道,只好坐在椅子上干看着。
曲南陵绕着房间转了两圈,最终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