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华生怕唐湘楼又出什么幺蛾子,立刻向电务段申请要求退休,她本来结婚就晚,现在才40多岁还可以干几年,到是唐有初今年退休了,照着有些家庭谁先退就接谁的班,可是李月华嫌弃丈夫的单位是工程单位,常年在外,她可不想让宝贝儿子在外面辛苦。
唐湘楼去绵水的一个学期她都快要崩溃,几次都要去看一看被唐有出初拦住,唐有初说:“你别去,景全好不容易才找人去了绵水铁中,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他把毕业证拿到手,不然连接班都接不成,倒时你抓瞎吧。”
李月华一听有点儿害怕,再也不敢提去绵水的事儿,她就这样熬到唐湘楼回来,她拿着红艳艳的初中毕业证高兴的咧着那难看的嘴,立刻决定提前退休。
没多久申请批下来,唐湘楼顺利到陈昌电务段接班,只是他不可能去干报话员的工作,而是分到离陈昌不远一个小站当信号工,工作非常轻松,一天无所事事,除了抽烟喝酒,就是打牌赌博,只是再也没有沾过大烟,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
罗小毓想起马腾问她去不去汉水上学的事才急忙写了很信,告诉马腾她决定在绵水上完高中,信里又说了她选了理科,又讲了学校一些新鲜的事情,零零总总写了三大张,马腾收到信息很快回信。
说来也奇怪,平时两个人在一个班里,这么多年却很少说话,罗小毓算了一下加在一起不超过20句话,这一分开却像多年的好朋友,酣畅淋漓地畅所欲言,有时人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近距离的相处让人非常拘谨,拉开距离却是一对好朋友。
十月国庆节一过,学生们把心都收回来开始上课,这天晚自习绵水铁中一片安静,教学楼的灯火通明,灯光打在大操场上也格外的亮堂,铁丝网外几个黑影在窜动,他们钻进已经剪断的铁丝网顺着黑暗慢慢移到教学楼最近的围墙下,拿起准备好的石块儿对准二楼三楼砸去。
“哐嘡!”
石头砸到窗户玻璃上顿时碎成一片。
“哎呀!有人受伤了!”
教室里学生们一片惊慌,石头飞进教室有的砸在课桌上,有的砸学生身上,顿时有学生受伤流血。
杨老师第一时间赶到教室,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卧倒!”
他顺手把灯关上,高二(一)班的教室里一片漆黑,同学们都趴在自己的课桌下战战兢兢。
罗小毓的位置靠近窗户,也是最危险的地方,石子飞起来的时候没有砸到她,却把前面的袁小宝砸伤了,接着女同学开始大喊大哭起来,反应快的往教室外面跑,罗小毓本能的去收拾课本,龙建兵飞奔过来一把抓住她往外走,这是杨老师来了。
龙建兵条件反射般把罗小毓按到桌子下面,自己也蹲下去,这种场面太刺激了,罗小毓没有害怕反而很兴奋,她蹲在地上想抬头去看,被龙建兵按在怀里说:“别动,小心石头。”
新课桌底下空间太小,罗小毓被龙建兵抱着很不舒服,她慢慢的抬头,却被龙建兵发觉抱的更紧,她的嘴立刻紧紧的贴在龙建兵的喉结上,就感觉他的喉结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停地滚动着。
罗小毓嫌它乱动,抽出一只手摸住他的喉结。
要命!龙建兵心里低吼,刚才他都忍不住才使劲咽口水,现在罗小毓的手像在撩拨他,这样让他更加难受,抱住罗小毓的手又紧了一分。
罗小毓感还以为龙建兵担心她呢,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的他背以示安慰,就这样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僵持了十几分钟,杨老师见外面没有动静才让大家慢慢向外撤去。
那天晚上的事情惊动了整个绵水铁路地区,第二天绵水铁中的大门口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卡车都过不去,整个大门算是废了,学校临时开了中间常年不用的铁大门。
罗家和龙家把来福来寿放出来一起接送孩子们,事后才知道修操场的工程没有和周村人达成协议,也就是谈判失败,当时学校放暑假,周村的人也没有去闹,现在看来这是等着开学示威。
学校想着示威也闹了,坑也挖了,泄愤了,事情该结束的,只可惜校方低估了周村人们的愤怒,他们认为原来修建学校占了他们的地,没有给任何报酬,说什么支援三线建设为了祖国发展,他们认了。
现在修建操场应该由他们周村的村民去承包,有钱让周村人民去赚,这才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作风,却没有想到包给了外边工程队,周村的村民一气之下做出了这种行为,绵水铁中却不知道这只是敲门砖。
接着一个星期风平浪静,大家快要忘了上次的惊恐,第二波袭击开始了,这次周村的村民不再偷偷摸摸的扔石头,而是拿出全村唯一把猎枪在操场上明枪示威,又不知从哪弄了两个轮胎放火点着,那天晚上又是枪声又是纵火,搞得跟第一次世界大战似的。
高一(一)班的同学们不用杨老师提醒第一时间关闭电灯,接着都躲在课桌下等待救援,李校长外出开会,张校长出去谈判,刚走到操场上就被一群村民架走。
有胆大的学生偷偷趴在窗户上看见,惊恐的大声的喊道:“张校长被他们抓走了!”
学校顿时一片混乱,胆小的女生坐在地上开始哭泣,张瑜壮着胆子下楼去找张静,罗小毓到不担心罗小诲,他们教室在一楼,相对操场看过去就像一个地下室很隐蔽,也很安全,最不安全的属二楼,站在操场上把二楼的教室里看的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