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越国兵还没站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向刚快速滑下树干,抽走对方手里的机枪,正要重新上树,一道刺眼的光从不远处射来。
“发现目标!”
参与到地毯式搜寻的苏军高喊。
随即扔来一枚手榴弹,在向刚前一秒所在的位置爆开了。
向刚抹了把汗,心里暗咒一声。如此一来,搜捕的队伍,势必都会往自己这边靠拢。
但同时,这不失为一个机会。
他朝孟柏林等伙伴藏身的方向吹了几声口哨,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几声蛙鸣和蝉叫。
只有孟柏林知道,队长这是让他们趁机从另一个方向突围。
搁普通命令,二话不说执行。
可眼下这命令,一旦执行,意味着他们有逃出生天的机会,队长却要一个人面临那么多重型武器。
身后是迷蒙瘴气,往前一步就辨不清方向,也许下一脚跨出去就是万丈深渊。
前方又是苏越联手的扫荡军。
孟柏林咬着牙冠第一次无视向刚下达的命令。
向刚又吹出一声口哨。
时间不等人,等到这边发现就他一个人,敌军肯定又会散发开去搜索。
必须走!
不走回去把你踢出群英寨。
孟柏林闭了闭眼,滑下树干后,轻拍了拍隔壁那几棵树,把其他小伙伴都从树上喊了下来。
这时,向刚故意发出一声响动,然后转过身随便开了一枪。
然后迅速换了个位置,朝黑影攒动的方向又开了一枪。
敌方有人被击中,发出一声惨叫。
“在那!就在那!快!围捕他们!”
附近搜索的苏越联合军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孟柏林几人趁机逃出包围圈。
“真不等刚子吗?”
有人开口。
孟柏林沉默几秒说:“你们回去汇报,我去援助老大。”
“汇报不需要这么多人,我也留下。”
“我也留下。”
“我也留下。”
谁都选择留下。
孟柏林失笑:“那就年纪最小的回营地汇报吧。”
“不是应该年纪最大的回去吗?”年纪最小的战士一脸不服气,“孔融让梨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下回吃梨的时候你再让。”孟柏林揉揉他脑袋,推着他往前走,“路上注意安全,咱们等着你搬救兵来。”
年纪最小的战士严肃地点点头:“放心,我一定以百米最佳冲刺成绩跑回去。你们,一定要等我。”
“没时间蘑菇了。”孟柏林催他快走。
“老大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一定会往深林方向走。咱们得想个法子,把敌人的注意力再吸引回来。”
“我想到办法了。”
其中一名战士,转身朝着山脚那边敌军的装甲车奔去。
孟柏林眼睛一亮:“对!把他们的大家伙都开走。”
不一会儿,山脚传来“隆隆”的马达声。
以及突突突的机枪扫射声。
山上搜捕的苏越联合军听到动静,起初还以为是华军攻过来了。事后有士兵气喘吁吁地来汇报,说他们自己的装甲车,被华军开走了。
“混蛋!”
苏军队伍的头头愤怒地抽出裤腰上的皮带,狠狠抽了士兵几下。
可这士兵是越国的兵,而不是他的手下。
越军头头心里有火发不出。谁让他们手里的武器、山脚下停着的装甲车,都是苏军支助的呢。
可即便不能任性地怼回去,但到底起了嫌隙。
两方人马不欢而散,一方继续在山林里搜捕,另一方冲冲去追装甲车。
向刚扔掉手里没了子弹的机枪,抬起手背,擦掉脸颊的血渍。
方才敌军集中火力朝他藏身的方向扫射,虽然天黑,他又躲得及时,可行动上到底不如子弹快,脸颊和胳膊都有擦伤。
他倚在一棵大树上,静静地缓气。
脑中琢磨着,剩下这对人马,只要不齐齐朝他开火,他借着声东击西的战术,还是能搏一搏的。
毕竟练了逍遥拳之后,连七八百斤的大野猪都能一拳砸死,何况是不超过两百斤的人类。
“咔嚓。”
思索中,一不留神,踩到一截松脆的树枝。
敌军的机枪又扫了过来。
向刚竖着耳朵辨了辨方向,而后朝着反方向跃了出去,黑暗中,借着树干的力,扑向了最近的一名敌人,一声闷声,对方被他一拳抡死,枪也顺利落到了他手上。
一个。
他在心里默默数道。
随后又以同样的方式,干掉两个。
敌军许是也发现自己的同伴在减少,不禁慌了,不管是否确定灌丛里有没有人,都突突突地扫射一番。
这个夜,注定不安宁。
然而,再黑暗,也有迎来黎明的时刻。
华军吹响冲锋号,激昂的冲锋曲打破黑暗的笼罩。
原本已经做好背水一战准备的华军指挥官,这一刻激动莫名。
我军的武器库“解禁”,敌军的武器库听说炸了,那一笼笼用来对付我军的毒蛇,也都因不知名的原因死得不能更透,这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啊。
“冲啊!”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沦陷的高地一个接一个追了回来。
敌军不战而溃,主动退离国境线。
我军趁胜追击。
只是撤退怎么够,恨不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如此大的动静,即便是山里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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