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口袋,但又马上缩了回来。
我们僵持了很久,都看着彼此的眼睛,气氛非常微妙。我不知道刚才的这一举动是不是有些冒险,如果他想杀人灭口,在这种鬼地方把我做了,我化成骨头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要如何先开口,可是找不到切入点,因为在这个迷局中,我连一星半点的线索都没有掌握,不知道他们的规模、目的和立场。
终于,皓哥开口了:“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皓哥这是在试探我,如果我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他肯定就会知道我其实什么都还不知道,然后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了,现在的情况只能是我尽可能去套他的话。
我暗自盘算了一下要如何回答他,大脑飞速运转以后,觉得这一句应该是最稳妥的,便说道:“那要看你知道些什么了,我知道的你也未必都知道!”
“这么说,你和他们打过交道了?”皓哥道。
他们?难道他背后的主谋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始透露信息了,我佯装镇定,缓缓说道:“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你什么时候接触到他们的?他们行事向来很谨慎,不应该会被你发觉。”他道。
“不是我,是小鹿。”
这句话我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说了出来,因为我心理素质实在不足以支持我和他继续周旋下去,只能把球踢给小鹿。
但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只见皓哥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大笑起来:“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想试探我你还嫩了点。”
我顿时蒙了,难道我露出了什么破绽?他见我有些迷茫,就继续说道:“这件事不可能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为什么?我心里万分疑惑,难不成小鹿也是他们的人?还是说小鹿一直在皓哥的监视之下?我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感觉好像刚输了一场战争。
皓哥重新折好纸条,揣进了口袋,沉默了一会,说道:“序儿,这件事我劝你不要再继续深入了,池子的水很深,你也不适合游泳。不过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我希望你能安全的活下去。”
他越说我就越糊涂,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猴子,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以前是我把皓哥想的太简单了,他的冷静和睿智都是我想不到也达不到的,在他冷酷的面具下面,还藏着我永远也看不到的另一面,他把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没人能看得出他有多精明。
这也许就是我历练的还不够吧,还像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自以为已经足够成熟了,却离真正的蜕变差之千里。
转念一想,他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如果他想对我不利,没有必要三番五次的救我。若是单纯不想让我接近所谓的真相,他也完全没有到这地下的理由,只需要让我在这里自身自灭就可以了。
沉默相视了很久,我想岔开话题,便说道:“你应该知道出去的路吧?”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地底下,不知道怎么出去。”他道。
“那你没事跑下来干嘛!”我急道。
“你也看到了,纸条上说你已经下来了,我只好过来救你。”
听到这话,我还有点小感动,我们非亲非故的,他干嘛跑下来和我一块送死。我有些无奈,看来之前他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出口在哪,现在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要么被虫母给吃掉,要么就活活饿死。我无力的靠在墙上,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乌有,静静的数着心跳。
突然,墙上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我马上警觉起来,用手电照向石板堵住的洞口,那里没有什么变化。
“该不会是大虫子过来了吧。”我压着呼吸,悄声问道。
“不知道,可能已经过来了。”皓哥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我们紧紧盯着石板,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虫母,它一怒之下就会带领龙蚁把我们撕成碎片。
过了很久,那声音没有再次响起,我们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咱还是得找找出口,这样下去太恐怖了!”我说道。
忽然间,我想起了打通洞穴的时候,明显有一股气流灌了出去。这就说明这里的气压比外面高,或者这里有缝隙可以作为通风口,不然不可能形成空气对流的。
第一种情况显然不太可能,一个封闭的空间,如果气压高于外界,那这里无异于一个高压锅,且不说建造的难度如何,单凭这灰尘堆积的厚度来看,这么长时间,墙面不可能不发生变形。所以这里绝对不是完全封闭的空间,就算是一条缝隙,都有可能是我们逃出去的突破口,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我们交换了下意见,认为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开始四下搜寻起来。这一次我们格外的仔细,每一寸墙体甚至每一寸地面,我们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如果这条缝隙是在宫殿的顶端,除非谁会飞檐走壁,否则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四根石柱上面,认真的观察起来。这些柱子上的纹路雕刻、打磨都非常精细,没有丝毫修改的痕迹。纹路上面的线条几乎呈平行分布,弯曲的弧度和走向都十分一致,线与线之间的距离仅仅相差几毫米,若不是顶尖的工匠,很难手工雕刻出这些精美的纹路。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