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富不富裕,这个很难说,要看和谁比较。不过大明朝的藩王们的财富却是货真价实的。各路藩镇的藩王们上有朝廷的补助,自己又掌管着自己地盘上的财、政、军三大权利,真是想过穷日子都过不了。cd自古又称天府之国,富庶程度上虽然比不上东南各地,但也相差无几。而就藩此地的蜀王朱椿,日子过得自然也就不错。
虽然已是三更天了,夜色沉沉
cd城金碧辉煌的蜀王府王府大厅却是依旧的灯火通明。隐隐还有笙管笛箫的声音传出。
“咚咚咚咚锵”随着一阵鼓声锣响,戏台上好戏开场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戏台的正当中,一个老妇打扮的旦角字正腔圆的唱道,随即一甩长袖,右手虚按前胸,又接着唱道“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氏,嫡亲三口儿家属。。。。。”
此刻戏台上唱的,却原来是元杂剧中的《窦娥冤》(豫剧也有这个曲目。)
元杂剧的角色共分旦(女性角色)、末(男性角色)、净(刚烈豪强及滑稽人物)、杂(其他杂色)。讲究字多腔少,闪赚顿挫。看台上几个角儿的功力,显然是不低了。
王府大厅深夜摆戏台唱戏,显然是有违规矩的,不过也没人来阻拦,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台上唱戏,台下竟然也没有观众。只有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手里拎着茶壶水杯,静静地站着。
大厅的大门外,一个家丁打扮的少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来到了管家的身边,附耳说道“管家,外边四川布政使何斌何大人来了,要见咱们王爷。”
管家也没转头,已经看着台上的大戏,面上带着微笑,只是极低的声音从嘴角挤出“深夜来访,有违规矩,告诉他,不见!”
“是”家丁点点头,猫着腰退了出去。
台上的表演并没有受到打扰,此刻正轮到窦天章(窦娥的父亲)开口“婆婆,端云孩儿该打呵,看小生面则骂几句;当骂呵,则处分几句。孩儿,你也不比在我跟前,我是你亲爷,将就的你;你如今在这里,早晚若顽劣呵,你只讨那打骂吃。儿嚛,我也是出于无奈。”
刚刚甩完一个长腔,刚才那个家丁又进来了,这回脸上有点冒汗了。
“管家”依旧还是贴着耳朵说的“那何斌说今夜一定要见到咱们王爷,不然他就要硬闯了。”
“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知尊卑?”管家皱了皱眉头,随即冲台上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跟着家丁走出了大厅。
蜀王府大门前,府门两侧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照在台阶上一个背着手,来回踱步的中年官员的身上。这人低着头,看不清面相,头上戴着管帽,身上穿着官袍,胸前的补子上绣着一直锦鸡,这是从二品的象征,看来就是这四川布政使何斌没错了。
“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何斌来回踱着步子,不时地抬头看看王府的匾额,脸上颜色变幻,显然的了有一阵子了。
吱扭~
大门左侧的偏门打开,王府的管家迎了出来。
“何大人”王管家一拱手,面上表情不太恭敬“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我们王爷有事,不便见客”
“你!”何斌怒视一眼王管家,但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也只能勉强压着怒火,说道“我有急事要见蜀王爷,请管家通报。”
说着话,何斌唯一犹豫,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银子递给管家,看上去大概也就一钱左右的样子。
“诶~,不是钱的事儿”王管家对何斌递来的银子看也不看,直接推开“何大人,小人也不和您绕弯子,这深更半夜的,我们王爷确实有事,或许你也听过些传闻,小人也不多说。您若是一定要小人进去通报,也不是一定不行,不过您能不能给小人交个底啊?小人也好知道怎么传话”
“这。。。。。”何斌面色踌躇,良久,咬了咬牙,说道“真的不能说,但是十万火急,我必须面见王爷!否则真的可能出事!”
王管家看看何斌的样子,不似作伪,慢慢点了点头,“何大人跟我来吧,不过千万不要说话,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小人概不负责。”
“有劳管家了”
“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府中。
大厅的戏台下边,王管家和何斌两人并排站着,看着台上的表演。
何斌面色惊愕,但好歹还记得管家之前说的不要说话的要求,于是伸手一指台上,表情疑惑的看着管家。
管家右手食指立在嘴巴前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看戏,不要出声。
“念窦娥葫芦提当罪愆,念窦娥身首不完全,念窦娥从前已往干家缘,婆婆也,你只看窦娥少爷无娘面。”听这台词,看来是才唱道第三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唱完。
“罢了。。。”台上正在唱词的张驴儿猛地停下了嘴里的唱词,说道“今天到这儿吧,散了散了”
“是”台上的戏子乐师们冲着那张驴儿跪地磕了一个头,随即站起身,开始收拾起来。
“王。。。。王爷?”何斌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的张驴儿,试探着问道。
“怎么?”王管家在一旁不满的说道“这王府之中还有别人有如此威势吗?”
随即又伸手一推何斌“还不与王爷见礼?”
“啊?啊,哦”何斌反应了过来,赶忙深施一礼,“下官四川布政使何斌,见过王爷千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