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好像在演双簧一般。
“陛下,臣有话说。”齐泰话音刚落,兵部尚书茹瑺也起身说道:“有关开武举一事,虽然齐大人和黄大人事先没有与臣商议,但却与臣不谋而合。臣也有意请陛下开武举一科。”伸手从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折子,双手举在身前:“这是臣想到的一些想法,也请陛下一观。”
“这。。。”朱允炆、齐泰都皱起了眉头。
齐泰皱眉是有些不相信天下真有如此巧合,自己苦思冥想数月才想出来开武举的良策,准备借此登上兵部尚书之值,这肥头大耳,整日里无所事事的茹瑺也想到了?还是说有人走漏了风声?
齐泰不由怀疑的看了黄子澄一眼,见他也是一脸茫然。
上边朱允炆的左右看看茹瑺和齐泰,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齐泰是兵部左侍郎,按职位来说是茹瑺的下属。开武举这件事情说起来不算是小事。听黄子澄,齐泰,茹瑺三人所说,齐泰是与黄子澄商议过,却没有和茹瑺提起?
朱允炆现在已经是皇帝了,站在皇帝的角度,这个小小的细节犯了他心中的两个忌讳:越权而不尊上、结党。
齐泰遇事不与茹瑺商议,这就叫僭越,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越级上报,目无领导。”不论古今,职场政坛上都是个忌讳。
而且齐泰是兵部的官员,黄子澄属翰林院文官,二人名义上是同僚,实际上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系统的。他们有事为什么要互相商量?
这样想着,朱允炆的脸上渐渐的有些阴沉了起来。
。。。。。。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好诗,好诗。”
“一天到晚就知道做些酸诗,你还能干点儿什么?”
“那你除了打打杀杀的那一套,又会做什么?”宽大的车厢里,朱高燧对着二哥朱高熙反唇相讥:“二哥,这句诗一共十四个字,有没有哪个不认识的?三弟我教教你啊?”
“我去你。。。”朱高熙勃然大怒,便要动手,一旁的朱高炽低喝了一声:“够了!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父王和道衍大师是怎么说的,你们都忘在脑后了吗?!”
“没忘,没忘。”朱高燧笑嘻嘻的回道:“三弟我好歹也读过几本书,脑子够用,怎么会忘呢?”
“你敢说我脑子不够用?!”朱高煦又要动手。
朱高炽脸色一沉:“进了京变如同入了龙潭虎穴,在外强敌环伺,你们二人若还闹得不成样子,难道当真活的腻歪了不成?”
“哼。”朱高燧头一歪,闭目不言。
朱高煦气闷的重重往后一靠,随手拿过小半坛酒喝了一口,嘴里嘟囔道:“不就是早出来一会儿吗,摆什么大哥架子。”
朱高炽双目一凝,深深地看了朱高熙一眼。
三兄弟间,朱高熙和朱高燧原本不和,但朱高炽和朱高熙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只是自从朱棣派他们三人入京吊唁开始,情况便有些不一样了。
朱高熙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手下还是有几个精明人的。原本就觉得父王可能要反,只是吃不准而已。这一次父王借病不肯入京,愈发说明心中有鬼,也让他彻底的明白过来,父王真的有意九五,而他。。。未必不能争一争那个金灿灿的位子,尤其上边只有一个肥胖如猪,腿脚也不利索的大哥。
心念一起,野心也就再难平息下去,曾经的兄友弟恭变成了如今的三国争霸。有趣的是,本应强势的大世子对应的是三国中最为羸弱的蜀国。原因无他,朱棣看他最不顺眼。
也是,三个儿子中一个尚武,一个善文,唯有朱高炽相貌令人生厌,偏偏法理上还是自己一切的继承者,有些事情也就在所难免了。
“世子。”
车厢外音。
听出是自己的贴身太监马三宝,朱高炽撩开帷裳:“何事?”
“世子。”马三宝骑马在侧,轻声说道:“快到天色不早,距离下一座城镇似乎还有些距离。前方有一片小林,不然今夜就在林中歇息一晚吧。”
朱高炽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探头往前方看了看,远处一片茂密的杨树林:“行,你安排吧,记得让几个人先进去打探一下,别有什么强人。”
“奴婢明白。”
马三宝答应一声,随后扬鞭打马,向着密林而去。
朱棣一共给自己的儿子派了三十五个护卫,算上马三宝一共三十六人。人数虽然不多,但个顶个的都是军中和江湖上的好手。所以马三宝一人前去,倒也不怕这边出什么问题。
小树林看着不远,但望山跑死马,实际上并不太近,也有个十几里的样子。马车行的慢,马三宝来到林前的时候队伍还离得老远。
马三宝提声喊到:“南来北往一捧水,黄色的人家想在此歇一歇。此地可有猛虎啸林,这里有白花花的兔子奉上,还请行个方便。”
马三宝说的是绿林的黑话,大概意思就是自己这边的人马想在林中歇息一番,若林中有强人,自己愿意奉上些银子,希望不要起了冲突。
一捧水指人数不到百人,黄色的人家指与皇上沾亲带故,来头不小,白花花的兔子指的是银子。
自己这边虽然实力雄厚,但俗话说逢林莫入,晚上月黑风高的,有心算无心之下就算不会吃亏,也怕麻烦,所以马三宝先软硬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