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定格在了一处,原本飘起的陈设皆凝在了空中。
一股寒流由四方涌来,“好冷!”程子轩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便开始模糊了起来,只觉得有黑光撕裂的画面闪过,须臾片刻,一缕清风拂面,携来了丝丝淡凉,他的身体渐而有了感觉。
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处处斑驳的土房,零散的堆在了地上,迎着风的侵蚀,房顶上残砖烂瓦的景象,好像一面大筛子扣在了屋梁上,还剩下了几枝耷拉着脚跟的椽子,死死的撑着屋顶。
“这里是什么地方?”程子轩望了一眼四周,只见得远处黄沙乱飞,一番模糊的景象。
就在此时空气中飘来了一股腥呕难闻的臭气,顿时奇异的恶心感觉,几乎将他的胃翻了一遍。程子轩皱着眉头强忍了片刻,屏去了气息,在心中运起太清衍天决,一股暖流顺着中脉散发开来,过了好一会才有了些许的好转。
“也不知荒村里面还有没有人?”程子轩嘀咕了一声,在他的心里也是万般的无奈,眼下四周皆是黄沙,唯独这破村子还依稀可见,村前是一处低矮的木牌楼,牌楼歪扭着身子,由两根枯腐泛黄的细棍子所撑起,虽然风蚀磨平了牌面,又裂出了几许细纹,但‘墓囚村’三个大字却依然清晰可见。
“是先生送我来的?”
程子轩心中一明,却突又茫然:“海眼不是前些日子才发生的吗?为何眼前这一片荒凉的景象,又像是过了百年之久?
“嘻嘻嘻...”一道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如山涧的清泉,咕咕欢畅,突地从程子轩耳畔响起,他回怔了一下,疑道:“这村子怎么还会有孩子的声音?”
程子轩赶紧四下了望一眼,他看不清现在是黄沙漫天,还是雾气朦胧,视线到了不远处,便被折曲变的模糊,只觉得眼前有了一丝的变化,不知变化在何处,有说不清的感觉犹匿在了他的心中。
他顿了一顿,便向前走了过去,越过了木牌楼时,突然一阵狂风刮来,脸上吹的丝丝生痛,伴有黄沙,眼睛闭之不及,蹿进了三两颗沙砂,它轻柔了两下,待润和了眼缓缓睁开时,只见当下骤如黑夜,村上空的繁星闪烁着,明月映着大地,眼前一片清明之象。
“快来追我呀!”笑声突又响起,程子猛地向右转望,“声音是在这边!”他小声道着,欲向这边走去时,忽然耳畔又传来了几道熟悉的声音。
“在前方,快追!”
“师弟且慢,当心有诈!”
程子轩听了声音,心头那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分,他缓了口气,便笑着道:“是佳乐师兄,他们也来到了此地。可是刚才那位又是谁?”程子轩微怔了一下就向前走了过去,前方一两处房屋俨然相促,若干颗桑树并称一排,树早已无叶显得枯朽之极,那拐角处便是空旷的空地。
“哎呦...!”一道杀猪般的嘶叫突然吓了程子轩一跳,本来准备好的见面词,被冲散了去,现在脑海中空空无一。
“师弟有无大碍?”
此时童声的笑言弥漫在了空气中,笑的格外开心:“嘻嘻嘻...你们不是要打我屁股吗?怎么样,还追吗?”李佳乐喘着大气道:“师兄,咱甭跟它废话,肯定是这妖孽抓了我何师兄,咱们要尽快铲除它!”
“何人?”
一道寒光而来,程子轩忽有察觉,但转眼间只见有亮点白光闪入,只逼他的双眸,再一眼看时却化作了虚影,这种剑光的感觉他似在儿时有过,想了一想,心中一明道:“对,是在无为山的明溪湖畔,肯定是明宏师兄,就他拿着剑指过我。”
“嘿,是小师弟!”李佳乐扯着嗓子吼了起来,程子轩应声向前走去,前方共有九位白衣衫,除去了身着道纹衫,腰系雪青丝绦的瘦脸男子,其余的几人倒也认得,那便是明宏、璎珞、苏菡、与孔灵柔这几人。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这不争气的小师弟。”韩雨辰瞥眼啐笑了一声,只听明宏又道:“南浔弟子穿的你这幅模样,破破堪堪,成何体统,说出去也不让同宗之人笑话!”
“他这幅德行,穿什么都一样。”此话一出,程子轩低下了头,紧紧的捏起了手指。李佳乐望在了眼里,当即撇了下韩雨辰,连忙揉着他那屁股,凑向了前来道:“明宏师兄莫要怪小师弟,他这是奉了师命下山前来送药,为了不扰城民,才有了如此装扮。”
“噢?难怪苍岭的弟子修为一个不如一个,原来还有如此雅兴。”说着便讽笑了起来。
在场的这几个苍岭弟子顿时黑起了脸,宋大宝眼睛一转,便朝李佳乐笑道:“听说易师伯向来喜爱收集镜子,也不知施师兄有没有传承下来,想来闲时一照,也当是一种修行!”
“嗯!”李佳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侧眼一偷看,只见施明宏脸色略微一沉,微微的抖动着脸皮,竟也是无话反驳。
虽说易云掌刑司礼,为人刚正不阿,却有一个收铜镜的癖好,屋中无处不是大大小小的镜子,就连平时所带的那副广目八棱镜,也是从莽荒之地费尽心思寻得,生是喜爱。门下的弟子多有不解,其实他心底藏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怎么没人陪我玩了,我要生气了,哼!”童声悠悠扬扬,声音未落,突地一道沉闷的呼啸由深层传出,一时脚下晃动了起来,地表起伏不定,狂风霎时四面袭来,黄沙伴着尘土,卷着眼前那一块空地。
“咕隆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