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偷到本家上了?”严不闻质问道。赵海刚才一时脑热就想看看于碗袋中有什么东西,于是顺手一拿,没想到当场被抓到。这对赵海而言简直就是耻辱,偷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当场被人抓住,除了要陷入纠纷外,还说明一点他的绺窃技术不好。这都是丢人的事情,赵海绺窃无数,还从来没被人抓到过,今天竟然被一个人当场抓住,这让赵海心中莫名有一种恐惧。但随后这种恐惧转化成愤怒,羞耻,赵海的整个脸都开始扭曲。
“你胡说,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放开我。”赵海拧着脸,辩驳道,脸上一片火辣的通红,这种被当场抓住的尴尬,让赵海非常不爽。
“好一个你的,这个明明是我刚才和于碗在小摊子上买的。”严不闻厉声道,这让赵海更加害怕,本来就理亏,一时间竟也编不出个故事,糊弄过去。
见到赵海出了事情,一旁傅宽和王玲赶紧上前:“这位兄弟,你别凭空无人清白,这件事物,是我们刚才买的,怎么变成你的了?怎么,绺窃不行,改行诈骗了?”
傅宽笑了两声,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想将那件东西从地上捡起来,只要经过他手,能掂出重量,加上根据盒子外饰的猜测,能推测个**不离十,只要能猜出这里面是什么,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等着,嘿嘿,这位师哥,先别捡,就放在地上。你们不是说是你们买的吗?那说说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于碗转过来,自己刚才路过赵海身旁的时候,心中想着其他事,所以没注意到自己被窃。现在明白过来,赶紧阻止傅宽。傅宽、赵海、王玲属于常年绺窃的人,经过手的东西,掂量几下,就能猜个**不离十。自己当然不能让地上的东西过他们手。
“额。”傅宽也愣住了,伸在半空中的手,被于碗挡开,也落不下去,自己光看着盒子外饰,长长的,好像一把折扇,又好像一副卷画。
赵海也急了,现在是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于是赶紧回想这东西的重量,尺寸,因为这个只经过自己的手。另一旁傅宽和王玲也反应过来,眼巴巴看着赵海,只要赵海能猜出来,于碗他们就无话可说。这样也可以挣回点面子。
赵海苦思冥想,额头青筋直冒,但总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按照他的推测,一个精美的小礼盒,而且还是于碗身上带着的,想必是什么礼物。推测出来,烟斗可能性非常大。但这重量,重量,不对啊……
严不闻笑道:“这位兄弟,能说出里面是什么吗?”
赵海心中一叹,就是他了,道:“这里面装的乃是一个烟斗。”
“喝。”严不闻也吓了一跳,脸色一变,这赵海猜测的还挺准。这礼盒细长,加上于碗精美包装,赵海也只能联想到烟斗,毕竟于碗这样小偷小摸的小绺肯定不会带个折扇或者是卷起来的一幅画。而且于老黑这人也是个打烟枪,一琢磨,赵海就脱口而出。
赵海说出去后轻松不少,然后仔细观察严不闻面上表情,发现他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心下一松,怕是成了,不由得意起来,然后一改之前愁苦的面容,笑道:“这里面就是烟斗,你如果不信的话,我打开给你看看。”
赵海这么确定?一旁傅宽和王玲见状,心下大喜,怕是赵海掂量出来了,于是也都附和道:“行了,打开看看不就好了,就是一个烟斗嘛,买给我们师傅的,却被你们诬陷,真是贼喊捉贼,凭空诬陷好人。”
严不闻将手松开,赵海一轻松,揉揉手腕,然后面色很是得意,笑道:“劳烦兄弟打开看看,我们就不动手了,免得你们诬陷我们暗中换了东西。”
“请。”赵海观察严不闻表情,觉得此事很是稳妥。而且根据自己的推测,严不闻只是个小绺界的新手,定然不会偷梁换柱的功夫,让于碗开还会有风险,让严不闻开那是一点风险都没有,那里面是什么就是什么。
“请吧,要是里面是烟斗,这位兄弟可要赔偿我们损失费,我们小绺虽不是正当行业,但也算上行的正,坐得直。若什么勾当都牵扯到我们身上,岂不是冤的很。”傅宽笑道。
严不闻准备将礼盒捡起来。现在跟他们扯什么都没用,严不闻可以问具体烟斗什么样式,或者问哪里买的,但这个已经毫无意义,他们完全可以说“谁记得那么清”,或者找个卖烟斗的朋友,做下伪证。只能打开礼盒,如果里面不是烟斗,就可以戳破他们的谎言。
“稍等!”于碗道。
“师哥,师姐,你们口口声声说这东西是你们的,如果里面不是烟斗怎么办?”于碗过来指着躺在地上的礼盒,惬意笑道。于碗这番话,让那三人一阵诧异。
“不是,这个荷包就是你的。”赵海,傅宽,王玲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终于郑重的点头。估摸于碗此举也是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但赵海对刚才严不闻表情的把控很有把握,所以十分确定,里面就是烟斗,于是三人一合计。傅宽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里面哗哗的响声,估计少说也有三十块大洋。
“好,你们可说好的。”于碗一拍手。
严不闻将礼盒慢慢打开,那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礼盒上。逐渐打开,而赵海三人的面色也一步步变成铁青,等完全打开后,他们三人脸色完全变了,震惊,质疑的神色不断出现。这礼盒里面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赵海不敢相信,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