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沨手指上的火焰燃起,房间里的温度陡然间上升了起来。那参军距离江沨足有一丈来远,但就觉得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好似面对的不是这一团小火苗,而是一个大火塘一般。参军顿时觉得背后的冷汗直冒,两条腿止不住的哆嗦。
江沨微笑着看着这参军,只见他微微一张口,“噗”的一声吹了一口气,几点黄豆大小的小火星“嗖”的直向桌子上的配刀袭来。那火星虽小,但一沾上那佩刀,立时就点燃了起来。参军握住刀柄的手顿时觉得如同抓的是火热的碳球,炙热的温度烫的他惨叫一声,急忙甩开佩刀。
等这参军再回望桌子时,只见桌上的佩刀已经直接化为一滩铁水,甚至将那桌子都直接烧出了一个大洞。
“仙师饶命啊。仙师饶命,我等只是凡夫俗子,都是听从上司调令,实在不敢冒犯仙师虎威。如有犯了忌讳之处,还请仙师看在我等凡夫俗子无知的份上,饶过我们吧!”那参军整个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拼命磕头赔罪。
江沨见了不禁觉得好笑,心中想道:“这新朝当差的怎么都是这般贪生怕死,这样比较的话,那说书的张易之还真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忠臣,有什么样的臣子,就有什么样的皇上,料想新朝帝王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严肃的说道:“你也知道冒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小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先将你的来历和此次当差的的任务和我说说,如若有半点隐瞒或耍心机,那滩铁水就是你的归宿!”江沨最后一句说的是色厉内荏。
那参军只听得面部一阵抽动,只怕是江沨再凶一点,他就要面瘫了。他急忙摇了摇手说道:“仙师在上,我绝不敢有半点虚言。小人姓秦名福德,荆阳囯衡阳郡南溪人。此前一直任衡阳郡参军,此次奉孚威将军之命调任宇都城都司,协管全城防务,和将军府的护卫。小人知道当今皇上和很多仙师交恶,但我等都是吃皇粮,办皇命的人,实在是身不由己,还请仙师恕罪啊。”这秦福德虽是武官官职,但却深谙人情世故和见风使舵,他这一通划清立场的表白还真让江沨狠不下心来。
江沨见状,依然冷冰冰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与你们的主子不对路,就应明白道不同,不相谋。你我各为其主,我就算立刻杀了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秦福德连忙应道:“小人不敢,但凭仙师吩咐。”
江沨说道:“我们要去宇都城去寻几个人,需借助你的名头。从明日起,你将你的几个部下都遣散了,由我们两担任你的贴身侍卫。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留一条后路。”
那秦福德听后微微一惊,隐隐的已经猜到江沨的企图,但他还是小心的问道:“仙师吩咐,小人自当遵命,就不知仙师所要救得是什么人?小人事先也好有个准备。”
江沨神秘的一笑,淡淡的说道:“前朝五位皇子。”
秦福德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很精彩,似哭似笑,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此刻心里想着,还是免不了一死啊,早死晚死啊。
江沨只是若无其事的瞥了瞥桌上的大洞,又不经意的活动了下手指。秦福德见状连忙说道:“小人明白,立刻按仙师的吩咐办!”
江沨见状,满意的一笑,直起身子说道:“很好,秦都司果然是明事理的人,只要有命在,自然一切皆有可能。命没了什么都是空谈,再说我会尽力掩饰身份,让你平安无事的!”
秦福德连忙答道:“多谢仙师!”
江沨摇了摇手,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红色丹丸,对着秦福德说道:“为防止你有二心,你且将这尸虫丸服了。”
秦福德一听尸虫丸三字,立时就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吓得连忙磕头讨饶,江沨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将他脖子一捏,将这丹丸往他口中一塞,一股灵力推送之下,立时就到喉到肚了。秦福德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腥臭之气从喉咙里冒出,口中说不出的恶心。他摸着脖子一阵剧烈咳嗽,但实在是什么也咳不出来。江沨对他的举动全然不加理会,只见他左手掐了一个法诀,右手结了一个法印,对着秦福德的眉心就是一指。秦福德只觉得一阵清凉从眉心传来,直达他的神魂,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江沨说道:“你不用害怕,这是你我合作的基础。这尸虫丸已经被我下了禁制,只要你俯首听命,对你没有半点伤害,如果你有二心,我一个念头之下就可以让那尸虫破壳而出,不消片刻就可将你的心肝脾肺肾吃的一干二净。”
秦福德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痉挛,后背好似无数小虫在爬一般,浑身汗毛倒竖,他哭丧着脸说道:“仙师饶命啊,小人绝无二心,绝无二心!”
江沨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拱手说道:“如此甚好,那我就不打扰都司大人休息了,明早我们卯时吃饭,辰时出发,大人好梦哦...”
这一声好梦,听在秦福德耳中,真不亚于催魂鬼叫,他苦笑的说着:“谨遵仙师法旨,仙师慢走,仙师慢走。”
江沨也不答话,只见人影一闪,如同轻烟一般就从窗口消失了,快速的劲风带着窗户“嘭”的一下关上了,直吓得秦福德浑身一颤。
江沨回到易莜房中,将刚才之事一一说与她听了,易莜听了不禁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