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黑袍修士见状,手中长鞭猛力一甩,直将对面两人都打得倒退几步后,飞快地用鞭子缠住那受伤的修士,将他与利斧分开。
受伤的修士重重摔到了地上,一旁的女修立马扑了上去查看伤口。
剩下的那黑袍修士十分干脆地鞠了一躬:“我们技不如人,这荣枯草便让给几位了。”
“江朝云!你……”受伤的炼气二层修士闻言直起上身想要阻止,但动作牵扯伤口,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表哥!你别动!”那女修见状也将他不由分说地按了下去。
江朝云充耳不闻,往两人所在之处退去。
对面的三个修士原本有所怀疑,但见他行动间不似作假,其中一人飞快地在地上摘了株碧绿的草,三人很快便离开了。
见荣枯草被人摘走,受伤的修士忍不住破口骂道:“江朝云!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那可是我准备献给舅母的……”
“表哥!你别说话。”女修看着那渗血的伤口,咬着嘴唇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受伤的修士只好乖乖躺了下来,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也就是口子大了点,弄的好像多严重一样……”
那江朝云则发出了一张传讯符。
传讯符在空中绕了一圈,又慢慢地落回他手中。
受伤的修士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朝云,你怕是没听老祖说的规矩吧!”
江朝云看了他一眼,从容不迫地又掏了张传讯符出来。这张传讯符与普通的传讯符并不相同,通体碧绿,符文繁复。
传讯符嗖地飞了出去。
受伤的修士惊讶道:“你怎么拿了……”
话音未落,碧绿的传讯符便被人拦腰截断,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
江朝云立马回头,双眼紧紧地盯着树下的人:“前辈是什么意思?”
虚骨扇回到顾昭手中,她将它合上,笑道:“江道友制符之术实在了得。”
“可纵然如此,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一望之下,江朝云显然也清楚了她的身份,微微惭愧道:“让前辈见笑了。”
“你是何人?”受伤的黑袍修士也看了过来,好奇道。
“道友又是何人?”顾昭不答反问。
“我?”受伤的修士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我方辛可是方家的七少爷,我父亲唯一嫡出的儿子。”
“道友的父亲莫非是方家家主方珲?”
“不错。”方辛得意洋洋道。
顾昭看着他便想起了小秦师叔,不由地笑道:“明台宗,顾昭。”
方辛想了想,实诚地撇了撇嘴:“不认识。”接着又颇为熟稔地介绍起同行的修士:“这是我表妹江念,别看她瞧起来柔柔弱弱的,发起脾气来像个女金吾……”
方辛成功地引起了女修的注意,他的表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方辛讪讪地将目光转向江朝云:“这是我表妹从江家带来的侍从江朝云,人长得挺丑,会的还不少。”
江朝云一张可以称得上是俊朗的脸几不可见地黑了黑。
等江念替方辛处理好伤口,顾昭方才将疑惑问出口:“几位方才与人争抢的荣枯草,可是与平常野草长得差不多?”
方辛一脸愕然:“荣枯草名为草,实为花,色泽艳丽,十分醒目。”
顾昭不由地皱紧眉头。
如此醒目的荣枯草,方才她却未曾看见。先前那三人离去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他们摘了一株碧绿的植物而去。
见她神色有异,江朝云忽然问道:“前辈,我们三人来此时,曾闻到一股恶臭。”
江念也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
方辛申请古怪地看向江念:“表妹,我还以为是你……”
江念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委委屈屈地哽咽了起来:“表哥……你怎么能……”
方辛“嘿嘿”地笑了两声。
江朝云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这时却抬起头来,对着顾昭所在的方向唤了一声:“大小姐?”
江家的大小姐,江心?
顾昭回身看去。
果然看见江心自身后不远处走来,仍旧是红裳裙,白玉簪,与顾昭在仙市所见的装扮相同。
江心仿佛看不见其他人,目不斜视地向着江朝云袅袅走去。
她抬着下巴,冷漠地盯着他:“江朝云,你给我滚出江家!”
江朝云紧紧攥着手里的鞭子,低头道:“我为什么要听大小姐的?”
“就凭你这声大小姐。”
“大姐姐!”江念喊道:“朝云做错了什么?”
江心却仿佛未听到,直直地看着江朝云。
顾昭将脸藏在山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两人,神识则在识海中与天随灵君八卦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道:“怎么人家修炼都是哥哥妹妹情哥哥情妹妹的……”
天随灵君很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你羡慕吗?”
顾昭果断地摇了摇头:“不羡慕。”
比起这个,她对江朝云的制符术更感兴趣。
木长老曾说过在试炼之地无法使用寻常的传讯符互相联络,而江朝云第二次使用的传讯符也确实不是寻常的传讯符。以他的身份和方辛的反应,他不可能从别处得到这个符箓。
这符箓,只能是他自己所制。
这便十分有意思了,一个江家的侍从,却能制作出这样超过自身境界许多倍的符箓。
天随灵君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撤掉了顾昭神识上的阻隔,不屑道:“这小子身上的东西确实都不错,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