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如白驹过隙,四人一路南行,沿路冰雪渐少,青翠倍增。不知不觉中又回到大虞国境内,虽则北安郡仍是春寒料峭,尚谈不上春暖花开,但山间小树也已是鹅黄嫩绿,生气盎然。
四人离开白龙寺已有月余,此时正停留一座繁华的城池前面,此城城门阔大,气派非凡,城门上方书着三个大字:北安城。
龚宁背负两把长剑,目光锐利,一头白发迎风飞舞,尽显孤傲。身上偶然散发出的气息比之过去强大了许多,这也归功于《景云诀》的玄妙,能够日夜不休的自行运转真气,时刻修行。
龚宁身侧的阿央也半点不弱,举手投足之间便给人一种强悍至极的感觉,只有灵丰的修为提升的并不是很高,但灵丰儒雅温润,另有一股祥和佛意,站在锐气十足的三人身侧,竟然毫不失色。
“北安城?”龚宁喃喃道。
徐召巨道:“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进去歇歇吧,明日再走。”又轻叹一口气,对龚宁道:“我记得三弟便是回了北安城,但自那之后,我等便再无联系。谁料此时已阴阳两隔,物是人非。”
四人缓步进城,寻了一家叫做“鸿福酒楼”的店家,进去坐了。
此时时辰还早,算上龚宁四人,这酒楼内也仅有两桌客人。
“大哥,布告上可是说了,谁能捉了那凶兽赏黄金万两,黄金万两啊!有了这些钱,以前的事自然可以摆平了。”一名麻袍男子对同桌一名面容俊朗的紫衣男子说道。
紫衣男子一手持着酒杯,目光游散,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也不答话。
麻袍男子见他不语,又急道:“大哥,老四和老五都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差您和二哥了,只要咱们捉了这凶兽,以后又何必再躲躲藏藏,像几只过街老鼠一样?”
紫衣男子眉头紧皱,苦着脸道:“可这和咱们以前捉的凶兽灵兽不一样,它不是普通的凶兽。”
麻袍男子一拍大腿,道:“长着翅膀又怎么了?还不是畜生一个?”
正在此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大哥,答应了吧,就差你了,大不了咱们兄弟全死在这凶兽手里,一辈子躲躲藏藏见不得光的光的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龚宁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衣服上打了七八个补丁的男子正踏着楼梯上楼,身后跟着两名衣不蔽体的男子,像极了三个乞丐。
“老二,老四,老五!”紫衣男子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激动地走上前与这几人捶胸相拥,显然关系极好。
“大哥,咱们哥几个以前虽说算不上名动天下,可也是风风光光,受人敬仰,你再看看现在,像几个乞丐一样,唉!咱们去将那凶兽捉了吧,把钱还给那人,以后咱们再风风光光的做咱们的北安五雄。”老四说道。
先前劝说他的麻袍男子老三忽然沉着脸道:“大哥,你是不是怕死了?你要是怕死,我们兄弟四个去便是,最多是被这凶兽吃了,清明冬至,大哥心里要是还记得我们几个结拜之义,去我们四个坟上烧点纸钱,浇两杯浊酒便好。我们北安五雄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反正我是不想再这样窝囊的活着了。”
“我也不想!”
“大哥,那我们几个去了,你回去和嫂子好好生活吧,哥几个,咱们走!”老二讽刺了一句,掉头就走。
其他三人意味深长,便径直跟上老二,毫不拖泥带水。
紫袍男子面色狰狞,手掌一拍,桌上的菜盘都跟着跳了一下,爆喝道:“回来,反了你们了!”
走到楼梯口的四人脚步一顿,那麻袍男子老三嘴上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悄悄冲老二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又像是变脸一般,将脸绷得紧紧的,怒气冲冲转过头。
“还有什么事么?”老三一脸不屑,冷漠道。另外三人亦是冷眼旁观,不言不语。
“少给我装蒜,都过来商量商量该如何行动,否则凭你们几个蠢货怕是还没接近那凶兽就被干掉了……他妈的,兄弟这么多年还和我玩这套,当我傻啊?”紫袍男子没好气地说道。
几人嘿嘿一笑,又回到座位上,与紫袍男子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徐召巨小声道:“他们说的会不会就是穷奇?”龚宁点点头:“应该没错,长着翅膀的怪兽应该就是穷奇了。否则天下岂有如此巧合之事,白龙寺穷奇逃出生天,北安郡便有凶兽作乱。”
灵丰面色凝重:“穷奇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北安郡,那白龙寺……”
阿央拍了拍灵丰的肩膀,道:“恐怕它压根就没回白龙寺寻仇,否则以广元大师他们的能力,即便不能将其降服再次封印,也不会让此兽安然无恙逃走。”
灵丰点点头:“但愿如此。”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徐召巨哈哈一笑,冲着紫袍男子那桌喊道:“几位朋友,老夫向你们打听个事,还望不吝告知。”
那五人停下小声议论,面带疑惑地看向徐召巨。
紫袍男子站起身,极为礼貌地拱手道:“不知老先生有何事相询,如能相助,在下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徐召巨道:“先前你们所说的那长着翅膀的凶兽是何模样?”
紫袍男子沉吟片刻,道:“敢问老先生为何对此凶兽感兴趣?要知道这凶兽凶得很,三日间便吃食了数百人,危险得很。修真之徒丧生其口也非耸人听闻。若无必要,老先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徐召巨笑道:“小友年纪轻轻心肠到还不错,无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