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要喝酒听曲的几人,顿时雅兴全无。袁龄暗自赞叹薛槑敢于承担,这颠覆了他的认识,那些世家少爷,一旦犯了事,有几个敢于承认的?多数是靠家族势力将势头压下去,赔一些钱大事化小。有些则是找替罪羔羊,将脏水泼在别人身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还有个别缺了大德的,则是将事情做绝,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也不是干不出来。这样做了之后,依靠家族势力,普通百姓哪敢追究,级别小的官员,哪肯舍弃乌纱帽碰硬钉子?
薛家在金陵也算雄踞一方,没想到这薛二公子却能秉承良心做事,实属不易。看来要跟薛家攀上关系,还得从这个薛二公子着手,而且跟他这样一个坦荡又阴险的人在一起,很有趣,很有挑战。
这样一想,袁龄露出了笑容,跟了上去。欧阳海与琴舞面面相觑,琴舞欠身失礼,说道:“欧阳小王爷,发生了这件事,奴家心有余悸,只怕弹奏的曲子也不成调了,还望你同意我先行告退。”
欧阳海平静一笑,说道:“无妨,来日方长,姑娘今日受惊不小,在下送你回去吧。”当下向怀桑招了招手,怀桑从钱袋中摸出一定银子,交给掌柜黄天河,黄天河双手颤抖着,半天摸不出找零的钱。
等他找出来时,那翩翩公子已经跟着琴舞姑娘下了楼。黄天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疑惑道:“我也算经过世面的人,仍然禁不住有些心悸,浑身发抖,怎么琴舞姑娘步伐却那般从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