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醒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发涨。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时候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金碧辉煌的装潢,几乎要闪瞎人眼。
她脑袋混沌了哈卡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和爷爷来到这里“治病”来了。
一想到那个神秘的黑袍人,女孩胸膛的心脏咚咚直跳,她紧张得不行。期冀着自己的腿真的能够治好。
只是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正有些飘飘然的时候,却不小心瞟见了一个躺在身上的人。
发白的衣衫,一顶破旧的军帽已经脱落下来,露出了老人的头颅,还有脑袋上划过的那道疤痕。
女孩瞪大眼睛,她惊叫了一声,然后扑过去,把老人抱在怀里。
“爷爷,你怎么了?”
老人没有回答她,依旧是闭着眼睛,半晌没有生息。
女孩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哭腔,她哽咽着问道:“爷爷,你怎么了?回答我呀。”
一时间,奥林街444号只能听见她的抽泣声,女孩抖着手指,放在老人的鼻子下,探了探他的鼻息。
最后,女孩脸色一白,她大叫一声,“爷爷!”
死了,他没有呼吸了。
怎么会这样的?明明刚进来的时候,爷爷还好好的。女孩大哭了一起来,她抱着老人的尸体,眼泪一直掉不停。
突然房间里响起来一些响动,女孩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见了那个一直坐在工作台后边的黑袍人。
女孩大声质问道:“你对我爷爷做了什么?”
就是这个奇怪的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一定是他们干的。
“我们什么也没干,”卞泰说道:“我只是依照协议,治好了你的腿。”
“可是我爷爷他怎么会死的?”女孩说着,又大哭起来,她用力抱紧老人的尸体,最后泣不成声。
卞泰道:“你先别急着骂我,先看过你的腿,然后再来骂。”
女孩依旧哭着,她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卞泰,然后下意识的往她的腿摸去。
不,不对,她的腿本来是没有的。
女孩瞪大了眼睛,一时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什么,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是……怎么回事?女孩低头看去,看见了在大裙摆下,露出的一双腿,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
是一双腿。
女孩又哭又笑,她用手掩着嘴巴,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她又伸手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疼得她惊呼出声。
但是她却笑的更开心了。
这是一双正常的腿。
卞泰看着她这样子,眸光闪了闪,他出声打断女孩的喜悦,“怎么样?我已经把你治好了,现在可不能再骂我了。”
女孩抽了抽鼻子,试图止住眼泪,但是徒劳无功。她看向卞泰,“你是怎么治好我的?”
这看上去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她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方法就是装义肢,但是现在,这腿好像是真的长在她身上一样,有同感,有弹性,不是一堆没有感觉的死肉。
卞泰勾唇,“这是秘密。你可以走了。”
走了……
女孩咬着唇,她待在原地,还是搂着她爷爷的尸体,一动不动的。眼泪依旧是掉落着,没有止住的迹象。
“可是、可是我爷爷他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走?是不是你干的?”
这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亲人,女孩实在无法想象,要是没了爷爷,她会怎么办。
“不是我干的,是你干的呀。”
女孩瞪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卞泰往后靠着他的椅子,和女孩的防备不同,他整个人都是惬意悠闲的,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情绪,“你知道天不会掉馅饼,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定会失去一些相应的东西。这很公平,而我就是这公平的秤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和你交易。你的爷爷……就是为你死的呀。”
卞泰一脸无辜,只是可惜,他的脸在帽子后边,女孩也看不见。
“可是我不要爷爷死!”女孩有些发狠的说道:“你还说不是你干的,根本就是你杀了我爷爷,现在就来骗我,刚才为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肯定就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了。”
“这话可真是冤枉。”卞泰看向她的腿,说:“我可治好你的腿,你这么说我不太舒服。而且……我不骗人。”
女孩还是瞪着他,似乎真的是认为他杀死了她爷爷。
过了一会儿,卞泰轻笑了一声,他由掏出了一张协议书,“看看你这可怜样,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这里什么都可以交易,既然你爷爷可以为了你的腿,命都不要了,那么你也可以为他付出一点东西,这样他就能再次醒过来。事情不就解决了?”
卞泰自以为自己提了个好主意,所以就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女孩的回应。但是那女孩原本是抱着她爷爷的尸体痛哭不止,但是现在她却突然一顿,哭声停了下来,奥林街444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女孩没动,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抱着那老人的尸体哭起来,似乎要把眼泪都流干了才肯罢休。
卞泰惊讶问道:“你不肯吗?”
女孩抽噎着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要是我跟你换了,我也死了,爷爷也死了,谁也不知道你做的坏事了。我可没有那么好骗。”
“哦?”卞泰意味不明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可是我治好了你的腿,这不是假的吧?你应该相信我有这种能力。”
女孩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