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注意到朱三戒的眼睛早已失去神色，灰白地蒙上一层阴影，话未说完，他便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封天转过头看着墨雪，想要询问她是否能行。
墨雪说，“你去吧！再有半刻钟，我就能恢复行动。到时候就交给我吧！”
孙小小点点头，抬头看着烟雾里出现的一个阴影，眼里锐利一闪而过，“敢打我兄弟？找死！”
手里提着青铜长棍，扛在肩上，腰间狼皮裙摆微动，黄皮背心翻转，向着前路走去。
“啪！”
脚踩沼泽，身影已经不见。
“铿！”
烟雾剧烈涌动，孙小小和那怪鱼已经交上手，棍来棍去，只见人影涌动，也分不清是谁非谁。
雾里看花，难辨真假！
墨雪眯起眼睛，看着人影来来回回。
一根铜棍，一把铲刀，交接四下，招招要害。
一来二去，两人战个二十来回，棍影渐渐落入下风。铲影渐渐占据上风，孙小小快要抵挡不住。
墨雪耐心地看着，毫无波动。
一旁，朱三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远处，封天还处在睡梦中，还未清醒。
“铿！”
声音再次传来，孙小小已只能被动防御，隐隐能感受到那怪鱼的气势上升，越打越强，反而孙小小只能招架一番，快要抵挡不住。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孙小小快顶不住了。
“噗……”
孙小小被一个虚晃，砸中后背，掀飞出来。
他撞在水面，张口喷出一口血，带着斑斓的毒血。
似测眼看着墨雪毫无表情，他眼睛微红，嘴里怒喝，“再来！”
又棍影一晃，再冲入其中。
“噗……”
再被击退。
“再来！”
又入其中。
那怪鱼身影接近了烟雾边缘，隐约见着他丑恶的面容，好几个隐约的骷髅头挂在颈上。
孙小小再被击退，背上，胸前，手上，好几道刀痕，皮肉被割开，身上现出原形，皮毛都翻飞在表面。
他苦笑一声，“还差点儿！”
墨雪冰冷的声音传来，如同黑夜中的明月，“刚刚好！”
随即，一道威严且冷漠到极致的声音响起，“冰封千里！”
“咔咔咔……”
空气被冻结成冰。
“咔咔咔……”
沼泽从她脚下开始凝结，一层蓝色冰冷的洁白凝结在脚下，向着远处蔓延。
虚弱的墨雪早已浮在空中，面色不再苍白，带着一股冰冷圣洁的寒，一身破开的黑衣破碎，春光未现，凝结的冰花从她脚下蔓延，向着头顶飞去。
一袭黑色莲衣裙穿在身上，手里两把短刃化作一把冰蓝长剑，冷漠地声音再次响起，“冰！封！千！里！”
“寒剑！”
“唰！”
一道最绚烂的北极光闪烁而过，一瞬间便消散。
“真……美！”这是，孙小小最后的意识。
“这……这……不可能！”
怪鱼的怒吼，他的身影凝固了。
烟雾早已消散，他现出身形。
蓬乱的头发长长的散乱在身旁，手里一根黑色月牙铲，脖颈间一百零八个骷髅头，一身黑色布衣。
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咳咳……”
墨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胸口一点金光。
“吼……”
他身后一条金色大鱼浮现，向天冲去。
……
封天的梦里突然出现一条金色大鱼。元府沉默的舍利子旁，原本虚幻的两个珠子里，第三个中突然一条金色大鱼闪过。
墨雪看着他胸口的金色，眼里狠戾一闪而过，冰冷的长剑刺入他的胸口，挑出一个金色圆珠。
“嘭！”
她一接过金珠，一道澎湃的气流从身后闪过。
一只遮天巨狼从她身后昂首而起，“嗷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