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一阵沉默,宋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然后剧烈跳动的眼皮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这里可不是讲法律或者人权的地方,那是对普通人的优待。
“好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宋建终于开口了。
雷云满意地点点头。
原来这宋建出生于鄂西北山区,是一名山民的孩子。不过他自幼失去双亲,被一位名叫曹方的神秘老人所领养,成为他的次徒,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位师姐。
踏入修行圈子,原本是宋建的造化。但好景不长,师父未亲自传授他多少本领,在他十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一命呜呜。
他的师姐名叫曹眺,乃是师父之女,比他年长十二岁,师父在世时,师姐视他若亲弟,待他极好。自其父死了,她性情大变,变的越来越难以捉摸和暴躁,常常对他动辄打骂,宋建的少年时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曹眺忽然带回来一个女婴,这就是宋建的小师妹,刘如画。
“刘如画为何要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雷云突然故意问。
“是我师姐杀的,跟我和师妹无关。”宋建争辩道。
“我们在钟山案发现场发现了一种特殊香料的残留,跟刘园里使用的一样。”雷云道,“这你怎么解释?”
雷云闻言,神情有些意外:
“这是我们师门修行的习惯而已,燃香助静,师门里还有本专门讲如何制香的秘笈,我师妹跟我师姐那个老怪物一样,在这方面都很有天赋,而我对这方面一向不敢兴趣。”
“老怪物?”
“对。师姐以前对我师妹很宠爱,以前我们在鄂西北那个闭塞的地方,虽然不富裕,但师妹总能得到最好的。师妹从小就长的漂亮,惹人喜爱,随着年岁渐长,越长越漂亮,而我们的师姐,却变的越来越丑恶,她原本相貌是极为出色的。”
“还是说说,曹眺为何要连续杀死无辜男子,她是不是在修炼一种邪功?采阳补阴?”雷云问。
宋建勉强挤出一点笑意:“你说的没错。采阳补阴,壮大自身,却将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面目可憎。”
“你既然知道她这十年来杀了那么多人,为何不举报她?要知道你身为最熟悉她的人,要是在第一时间报案的话,这世上就会少死很多无辜之人。”雷云又问。
“报案?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况且那些死在曹眺手下的男子,都是经不起诱惑的人,至少他们在死前也fēng_liú了一把。”宋建摇头,“我知道这话不对,但这世上除了我师妹,任何人的生死我都不关心。你能告诉我,我师妹怎么样了?”
“借用你刚刚说的话,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雷云怒道,“关于你师妹的情况,我偏不告诉你。”
宋建闻言,拼命地摇晃着手上的镣铐,像只发狂的雄狮。雷云耐心地等他平静下来,道:
“看来你师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极重,甚至比你自己还重要。实话告诉你,她不在我们手上。她也许逃走了,也许运气不佳,被你师姐抓住给掳走了,被薛玉抓住也不一定啊。如果你想帮到你师妹,那你就应该先帮我们,合作才是你唯一可选的路。如果最后证明你们师兄妹跟连环命案无关,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你们知情不报的罪过。我很想知道薛玉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跟曹眺又有什么恩怨?”
“师父刚去世的次年,师姐忽然带来一位男子,这个男子就是薛玉,薛玉出身世家,本领高强,又风度翩翩,显然师姐对他很是迷恋。”宋建道。
雷云不由得感叹道:“薛家人真是无处不在啊。”又问钟魁道:“昨天你重伤了他吗?”
“没有,那人是属兔的,逃跑的功夫一流。”钟魁淡淡地说道。
宋建这才注意到钟魁的存在,暗中质疑这年轻人的实力能强过那薛玉薛前辈?
“薛家人无利不起早,薛玉接近你师姐,是什么企图?”雷云接着问。
“不知道,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更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本质上讲还是一个乡下孩子,没那么多心思。”宋建道,“薛玉跟我师姐在一起,差不多一年多的光景,那段时间师姐也没空管我,我倒时自由自在的像个野孩子。”
“不告而别吗?这里面绝没有那么简单。”
“薛玉不告而别后,师姐的性情大变。”宋建神情漠然,追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我那时候总想着逃走,可被狠狠地教训了几回后,我就明白了,要逃脱她的魔掌,只能是变强……”
雷云打断他的话:“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师父临终前,传下来一本秘笈,并特别交待师姐,功法未大成前,不得观阅。师姐点头答应。现在想来,她一定是提前修炼了。”
“什么秘笈?采阳补阴?”
“我不知道,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了。而薛玉接近我师姐,也一定是为了那本秘笈。”宋建道。
钟魁这时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当年薛玉接近曹眺,就是为了那本秘笈?他不告而别,一定是得手了,然后你师姐因此受到情感上的打击,而性情大变。”
见宋建点头,钟魁又问:“但这不能解释,二十多年后,薛玉再一次出现。”
宋建看了钟魁一眼,道:“为了我师妹。她是鼎炉。”
雷云勃然变色:“原来如此,你师姐够歹毒的,那薛玉更可恶,想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