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扶森神权国的主教团队,是我们的敌对势力,此行前来应该是为了阻止我们的任务。为首者应该叫做伦迪大主教,土系跨过那条线,水系在六七环左右。是墨托克家族的当代家主,也是教内新锐派系的代表。平时行事以果断着称,另有许多传言……”
“好吧,这些我没兴趣听,下一个问题。嗯……让我想想。”
玛希扎大主教微笑等待,早就猜到之前问题是印证『性』质,索『性』将伦迪大主教的老底都揭出来。机会难得,自然尽量『摸』黑,只可惜忽略了地下异族对此并不关心的因素。
玛希扎大主教抬抬眼皮,虽不着恼却也懒得回答,只是看向鳄鱼公爵。当然客观来说,实力差距加之文化背景如此,这种反应也算正常。
“这也是我的疑『惑』。”鳄鱼公爵说着,狠狠瞪了焦明一眼,以免让人怀疑二人关系密切,再横生枝节。
同样的疑『惑』,不同的人问出来,重视程度自然不同。玛希扎大主教稍稍组织语言,从另一方面说起。
“所谓永生,显然是一种状态的描述。既然如此,便需要有一个状态的主体。那么请您仔细想想,如果将您的血脉作为一个主体,‘它’是不是已经‘永生’了呢?当然这种永生的脆弱的,若您没有留下子嗣,这份从生命体出现便延续至今不知多少时间的‘永生’,便会断绝。”
焦明一愣,心中泛起波澜,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恍惚间,甚至想起了鳄鱼领长藤镇的命名因由。鳄鱼公爵却是皱眉,排除暗示威胁的可能后,这才开始思考更深层次的含义。
“由此推而广之,我们身边的万事万物,只要是活的,在‘种群’意义上都是已经获得了一种永生。二位觉得呢?”
“似乎有点道理。”鳄鱼公爵轻声回答,其实有点晕。毕竟这这种漫谈『性』质的东西,与格斗修炼或治理一方皆是完全不同东西。焦明却是大概理解了对方试图阐释的道理,只是苦于身份,没有发言权,也便无法确证。
玛希扎大主教呵呵一笑,“是我扯远了。我们回到最初,那便是以‘个人’为对象的‘永生’。那么这其中显然涉及两方面问题。
首先便是对‘个人’的定义。我们可能很简单的说出‘我’就是‘我’这样的回答,但事实上,一个人不论从身体物质构成层面,还是灵魂或者说思维层面,都是在不断变化的。而且两者之间,还存在十分复杂的互相作用的关系。
就比如说您。回忆您少年时候的那些想法与行为,换做今日回想,或痛悔或洒然一笑,假设面临同样局面选择也必然有所不同。甚至于,在您晋升九环之上的之前与之后,说话做事都会有所改变。而这种程度的变化,您觉得‘您还是您’吗?
你或许觉得这没什么。但当这种变化堆积百年,在旁人看来,很可能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另一个人。甚至您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这样的问题就大了。这样的永生,究竟是谁的永生?”
“您说的有点复杂。我觉得……不如确认永生存在,再考虑这些。”鳄鱼公爵试探着转移话题,心中对于‘我非我’的论述,本能的感到抵触。
玛希扎大主教再次呵呵一笑,表情突然整肃,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鳄鱼公爵,缓缓道:“永生当然存在,而且这种东西,也没那么难。事实上,阁下已经是一条腿跨过了这个门槛。能获得守护者之邀便是证明,那东西背后的势力,可很少做赔本的买卖。”
说到最后,玛希扎大主教瞟了一眼任务终端的残破碎片。焦明扭头盯着自家岳父,脑子里嗡嗡『乱』响,一时分不出余力思考对方说法的真假。鳄鱼公爵则皱眉不语,丝毫不因这似乎是喜讯的消息而表情变化。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说得详细点。”
“所谓永生,也便是永远‘存在’,而永生主体总是要‘存在’于一个环境之中。但这个环境,却又是在不断变化着的,也便是之前所言的第二方面问题。根据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我们试着将‘永生’分为诸多模糊层次。
最简单基础一个,便是只适应基础环境。就比如您,若再稍加修炼将后一只脚也迈上去。后即使不在修炼提升,只要放下凡尘俗世,寻一处僻静山谷,每日简单饮食按时作息,更不与人动手比斗。如此尽可能减少环境变化,便可以永远活下去,直到魔法纪元结束。
反过来又比如我们刚刚聊过的‘物种永生’,当气候剧烈变化,或是其他巨大影响出现,便会有不适应新环境的物种灭绝,亦是同样的道理。”
鳄鱼公爵缓缓点头,焦明却是实在憋不下去,弱弱的举起手。
“小家伙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关于物种灭绝的这些,您是从何得知?”焦明先抛出最简单的一个作为试探。
“教内秘密典籍。”
“可是那位‘首席圣徒’所留?”
玛希扎大主教稍稍一顿,瞥了眼晕过去的西蒙克,这才笑道:“看来西蒙克应该和你们说过一些。事实上,不仅于此,包括这整套有关永生的说法,都是其所留。”
玛希扎大主教显然早料到有此一问,只是淡然摇头。“抱歉,这一部分就超限了,无可奉告。不过可以告诉二位的是,这个问题牵扯甚广。若是莽撞踩进来,后果难料。相信二位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个小东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