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岭,万万没想到,秋月所在的村落竟然也叫铁岭,金雪漫是彻底的蒙了,这也太巧合了吧。要知道她前世的家就在铁岭,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
看来她和秋月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老乡了。
秋月一到村口,很多人便认出了秋月,不过都没有上前和秋月说话,倒是一个个的在旁边指指点点,隐隐约约的好像还可以听到一些不堪的话语。
大概是早已经知晓世间冷暖,人间百态,秋月一副不计较的神情,倒是脚步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金雪漫暗想,肯定是想早些见到父母吧。
不大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两间茅草房子面前,秋月双眼红肿,身体似乎颤抖的厉害。
金雪漫没有上前打扰,乖乖的站在秋月背后,心想,等一会把秋月交给她的家人,也算大功告成,届时她便功成身退。
毕竟,她从金国出来,目的可是游遍千山万水,把上一世奢望的桃源般的生活在此生得以圆满,可是,却不想,刚出金国就遇见这一桩桩事情,让她牵绊至今,现在总算一切明朗,她也要继续潇洒的旅途了。
金雪漫心情不错,翘首期盼着秋月一家快些相见。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秋月呢,似乎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就这样直直的杵在外面,眼泪倒是流成河。
“秋月,要不咱们进去?”金雪漫纳闷极了,老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离家这么久了,估计还是被人卖了,拐了,卖到那种地方,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应该是亟不可待的想见到亲人呀,怎么到秋月这里,就感觉不到亲人团聚的欣喜呢?
金雪漫怎么也琢磨不懂。
听了金公子的话,秋月抬手拭去泪水,点了点头,推开了茅草屋。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金雪漫为之一惊。
这个院落可真是肮脏不堪,地上盘盘罐罐横七竖八扔的到处都是,污水脏东西满院都是,空气中一股酸臭的味道弥漫,金雪漫眉头紧皱,长袖掩鼻,这也太邋遢了吧,根本就不像人住的地方。
大概的听到了响声,屋内的人走了出来,就见一中年男子拖着醉呼呼的身体,手里还拎着一酒壶,一边摇摇晃晃的走着,一边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酒,吵吵嚷嚷道:“你……你们是什么……人?”醉酒男子说话都不清不楚了,身子东倒西歪,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秋月的眼泪又哗哗落下,眼前之人便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是,在她看来,却像一恶鬼,把她的一生都毁了。
金雪漫的眼睛在这两人之间流转,看着秋月和眼前的醉酒男子有那么几分的相像,难道是她的父亲?只是为何看秋月的眼神中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呢?
秋月知道她父亲又喝醉了,而喝醉之后便是打人,打她的母亲,打她和她妹妹,说她们都是赔钱货,就该去死。
想到这里,秋月的心一下子硬如石头,她来可不是认亲的,只要把小雨带走了,这个地方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秋月胡乱地擦了下一直流泪的脸,直直的奔着里间走去,根本就没有理会父亲。醉酒男人却不愿意了,破口大骂道:“哪来的臭丫头,给老子滚,再往前一步,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秋月讽刺一笑,大声吼道:“打呀,你除了打我和妹妹,你还会什么?”
金雪漫一听,这……这难道真的是秋月的父亲?有这样当父亲的吗?
“臭丫头,你说什么?”男人醉呼呼咋呼着。
“你还问我,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不就是你把我卖给了召月楼,怎么父亲大人的记性如此差,这才多久呀,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秋月的话如同一枚子弹一下子入了金雪漫的心脏,“秋月的父亲把秋月给卖了?”这样的结果,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世间难道还有这样的父亲?
跟畜生又有何异?
对,应该是连畜生都不如,就连狗儿猪儿都晓得下雨天把小崽子叼回窝里避雨,而眼前的男人竟然能做出把女儿卖进青楼之事,真是枉为人父,猪狗不如。
“臭丫头,你……你呀,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跑出来的,带银子没有?”
果然还是死性不改,秋月听完,就连最后的一丝奢望也荡然无存,她的父亲到底还是没变,心里眼里只有银子,银子,她和妹妹只是他赚钱的工具,撒泼辱骂的对象而已。
再抬头便是无情,秋月冷漠的说道:“小雨呢,我要见小雨。”
“小雨,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老子已经几天没有看到了,等回来了老子就打断她的狗腿……”
“你说什么?小雨去哪了?你说呀?说呀?”秋月一听小雨不见了,顿时如发疯了一般,使劲的摇晃着眼前的男人。
“你个臭丫头,敢推老子……”秋月的父亲到底是力气大,一把就把秋月狠狠的推倒在地,觉得还不解气,竟然一脚踹在秋月的肚子上,嘴里骂骂咧咧,“赔钱货,胆子大了呀,敢打你老子了…….”
眼看一脚又要踢下去之际,金雪漫已经被气得肚子里如同火烧,这还是人吗?直接替秋月打了回去,一脚把人踹飞了。
要不是她不宜用内力,她这一脚定要取他性命。
秋月狼狈的倒在污水里,哭的撕心裂肺,好不凄惨。
不知何时,茅草房周围竟然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秋月父亲见众相邻都过来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