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涯雷厉风行的作风,冷酷无情的神情,顿时让文武官员心下一惊。
这王丞相可是先皇一手提拔上来的,而且身居丞相之位数十载,深得先皇的器重和赏识,虽说有时确实有些倚老卖老之嫌,可从未被当众指责,是以,忠臣皆胆战心惊。
而这突然的变故,更让王丞相措手不及,顿时惊恐万分,“不……饶命呀,皇上,先皇在世之时……”
“哼,莫提先皇,先皇仁厚,可尔等竟然把仁厚之德挪为己用,丞相,别以为朕不晓得,你背着先皇敛财无数,朕今天便先办了你!”
王丞相听完,吓了一身的冷汗,一脸恐慌的望着沈天涯,难道,早年的那些事,都被翻出来了?
想当初,沈孝正在世之时,碍于当年的功勋,对他们这些旧臣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这么多人,又有谁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两袖清风,自己勤政廉洁,自已没有以权谋私,自已没有压榨百姓?
没有人能如此,即使有那么一件或两件事是为民着想,为民请愿,但其他的事呢,更多的事呢,为官数载,还是为己多,为民少之又少。
想到此,王丞相心下一横,世人皆有错,不差他一人。
“皇上息怒,老臣有话要说!”
“说!”沈天涯双眸眯起,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王丞相是打算窝里斗了吗?只是,人家愿意吗?到底是老来糊涂呀,临死拉一个垫背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时事万万不可取的!
果然,没有让沈天涯失望,王丞相这一张口,便把田尚书,还有李将军给卖了个底朝天。
他们两人也和王丞相一样,皆是先帝旧臣,家族荣耀,集于一身。
有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王丞相开口之际,两人便恨不得王丞相立刻暴病当场,药石无医。
这三人可谓是周国的股骨大臣,这倒好,本来早朝是商讨沈天涯娶后之事,却不想到最后,却开成了批斗大会,先从王丞相可是,再到供出田尚书,李将军,后来,又陆续杨太傅,路尚书,路侍郎……
朝堂之上,公然相互抨击,打击报复,一个个口水满天飞,恨不得把对方的丑事,坏事,没良心的事,都暴露在阳光雨露之下,
早已忘了为官初衷,犹如泼妇骂街般,让人生厌,让人作呕。
沈天涯高高在上,冷眼看着殿下的文武百官,那冷漠无情的神态,犹如在看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一般,眸中满是蔑视,厌烦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够了!”沈天涯大怒一声,“你们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个手握重兵,权利滔天,钱财满库,却竟干一些小人的勾当,互相指责,相互棒杀,好呀,朕便成全你们!来人,今天朝上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抄家,所得之物,尽冲国库!”
正好他马上要征战四方,成为这天下霸主,当然,所有这些都必须靠钱财来维系,本来,国库的银子杯水车薪,入不敷出,哪有钱财来维系他的统一大业。
现在,他不愁了,有了这些文武大臣的家底,想打便打,钱财不愁,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沈天涯的话刚落下,重臣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刚刚做的傻事。
他们这些人看来是老来糊涂了,竟然在新帝面前爆出如此丑事,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小尾巴乖乖的送到新帝面前,让新帝踩着尾巴巩固皇权吗?
“不,皇上,微臣错了,微臣有罪,求皇上开嗯呀,开恩……”
所有的官员,全都齐齐跪下,苦苦哀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开恩!”
有道是法不责众,沈孝正在位之时,便是如此,这么多年,他们已然形成了这样的习惯,要想不被罚,只有抱成团。
毕竟,一人犯错,可以惩罚,甚至可以杀头,但是,多人犯错呢,所有的人犯错呢,总不能都惩罚,都一刀毙命了事吧。
倘若如此,这周国不就完了吗?
可惜呀,他们的想法是十分美好的,可就是找错了对象,此招,虽对沈孝正百发百中,可现在是先皇执政,沈天涯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来人,把人通通拉下去,关入刑部大牢。”
侍卫们闻声赶来,刚要抓人,却见刑部尚书竟然也在被抓之列,顿时,便疑惑的望向沈天涯。
沈天涯神情凝重,“怎么,朕的话,你们有异议,别说是刑部尚书了,就算是先帝惹毛了他,他都照罚不误。”
文武大臣这才感到慌张,一个个瘫倒在地,就是不起,鬼哭狼嚎,练成一片。
“皇上,求您了,微臣上有老人,下有孙儿,实在是不能抄家呀。”
真抄了家,让他们这数百口子人,去哪安生?
更何况,他们的儿子,孙子锦衣玉食,早已习以为常,这抄家之后的苦命日子该如何去过,这哪是抄家呀,分明是抄命呀!
沈天涯望着底下这些油光满面的大臣,油嘴滑舌的模样,顿时杀意大起,这些倚老卖老之人,竟欺他年轻,敢公然阳奉阴违,他沈天涯,什么时候是两三句冠冕堂皇的话便可以搪塞过去,免于惩罚的?
“你们这是反了吗?朕命令你们一个个拉下去,听到没有,再有违令者,斩立决!”
“是!”
侍卫们这才如打了鸡血般,一个个化身大力水手,顷刻间一人拉一个,便把要死要活的大臣们全都拉到了门外。
直到此时,这些大臣们才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