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华回到书房,震惊!
他知道父母感情不好,甚至知道母亲厌恶父亲,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吴姨娘而如此,母亲有时呆坐,有时烦躁,都以为只是厌烦了父亲的吃喝玩乐不争气。
可那苏叔父和那个叫致远的干弟弟,竟然是?
廖安华无法相信这事是真的,还有妹妹语冰,他慢慢回想,妹妹小时淘气,母亲对她分外严厉,他见过妹妹哭着扑向母亲,被母亲一把推开,然后母亲又抱着妹妹哭泣。
他一直以为都是因为父亲的花心,所以他暗下决心,好好念书,给母亲争气,娶妻后也给妻子承诺此生白头到老。
他不知母亲多年活在痛苦当中,他为母亲,自小照顾弟妹,拼命读书,母亲却为了他们苦苦煎熬。
他已经成年,是有妻有子的男儿,这个家该他担着,而不是让母亲苦苦挣扎。
不是母亲愧对我,是我愧对母亲!
当晚,廖安华就去了公主府。
谢府惴惴不安,除了不知道的太夫人,小辈们都紧关院门不到处走动,其他人也都在焦急中等信,三老爷去了几趟廖宅,被二姐打发回来。
太夫人每日哈哈乐,高兴了还自己去拿着皮影戏演两下子,就是看到儿子会问外孙怎么好久没来了,都让三老爷解释说带着妻儿到处拜访姻亲,太夫人也就没管其他,正好,外面人也不会这时来给她下帖子。
姜太妃也在给儿子发牢骚,说这叫什么事,郡王府也都瞒着廖语冰,怕她着急再动了胎。明眼人都知这对廖家来说不是喜事。
陶氏也是心神不定,几次的问苏御史,苏御史让老妻别操心,皇上是不会同意公主嫁廖家的,置大臣于何地?皇上又不糊涂。就是苏自时跑来找大哥说,应该站出来弹劾公主,被苏御史给轰回去了,让他不要犯书呆子脾气,皇上又没下定论哪,跳出来找打?
老臣自然也都在琢磨,虽然知道皇上不会干那事,但又怕万一,周家的脑子犯傻那一刻,开国皇帝不就曾为了个前朝公主要死要活的,万一皇上就把公主嫁廖状元了哪,所以满朝没人提起,但也都在观望。
苏氏约束三老爷,让他每天的接送从和,让八娘子和雪莲拜了先生,开始上课,然后她在屋里每天暗自琢磨,脑补知道的公主抢夫事件,越脑补越觉得柴氏危险,忍不住偷偷给三老爷说,不行让外甥媳妇死遁,免得糟了毒手。
三老爷是奇怪的看着太太,那脑袋里成天都琢磨啥?
“柴家难道是不管出嫁女的?”三老爷说道。
苏氏强辩解:“我不是担心万一,那个万一。”
三老爷摆手道:“没有万一,皇上不傻,他这么做,多少人看着哪,哦,皇子公主看中,都得让大臣退一步,谁还给如此的朝廷出力?”
“是呀,我不是怕万一,哪根神经搭错弦了吗?”
“锦娘都想些啥?跟大哥似得,大哥还说要是皇上这么做了,他就去朝堂上摘帽子,都乱想啥哪。”
一个筋的三老爷到没那么想,他简单呀,就想简单的道理,人精就会翻来覆去的想,苏氏脑补到这,自嘲:我也踏入了人精的队伍?
林昭容是安阳宣布要嫁廖状元时才知此事,整个人都吓傻了,她可一点没觉察这事,急忙赶过去要阻止,可是皇上已经开始发怒,林昭容跪地磕头,猛拽女儿,可安阳一副不屈不挠的劲,让林昭容恨不得给她几巴掌,怪不得那次问她那些过去的事,又问看中有妻儿的怎么办,可是母妃给你说了,绝不能看中有妻儿的呀,那可是作孽。
皇后更是懵糟,不知在皇上发怒时该说什么,没遇见这种例子呀,还是闭嘴的好。
所以宫里也静悄悄,林昭容被禁足,在宫里团团转,是恨不得跑去熙月殿看看女儿脑子里装的啥,打听了什么动静都没,女儿还被禁足。
林昭容开始拜菩萨,让女儿早日清醒,就是之后不嫁状元,脑子也不能这样犯傻的嫁给别人呀。她可没觉得女儿是公主就可以嫁意中人了。林昭容虽然市井长大,身为嫡女,受的是母亲没学问的嫡庶观念长大,绝不接受女儿为了嫁意中人而让人家嫡妻原配退一步的,这就不是好人干的事。
小时候看戏,有这样的戏,她娘就说戏里那缺了德的公主,造孽哟,好好的公主,偏偏害驸马妻离子散,将来要下地府过油锅。所以后来林昭容当了宠妃,虽然不是她上赶着进宫的,一样觉得她就是个妾,该守妾的本分,见女儿要当亲娘嘴里的下油锅的缺德公主,林昭容恼怒,但又担心。
而安阳公主更是焦躁不安,请求出去见父皇,没人敢放她出宫,她就写了几封信笺让宫人传达,后来宫人也不敢再传,说皇上交代,公主好好反省。
安阳更着急了,开始绝食,皇上知道后,说不吃就饿着,他不缺一个如此胡闹的公主,安阳只好收起威胁父皇的把戏。
京里人都静悄悄观望,街上闹事的人都没,怕这会惹个事就当皇上泄气的靶子吧,而皇上是该上朝上朝,根本不提那事,廖家兄弟回去伺疾,也没个期限,也没见皇上过问。
宋表弟来了几趟谢府,和三老爷嘀嘀咕咕一阵,也解决不了问题。
宋鹏飞是想了好久,偷着去找了大伯父,也就是如今的随国公,把他从江南查来的姜仪芳混淆皇室子孙的资料交给了随国公。
随国公大吃一惊,忙问侄子怎么想起去查这件事了?宋鹏飞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