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旖旎浮想间,就听背后莲步轻响,衣衫细琐,一位绝色丽人已经缓步来到三人面前,顿时一缕香气萦绕厅中。
丽人盈盈与三人见了礼,在林冲对面坐下,这才说明请三人来的用意。
“……奴家实在是有些好奇,这《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可是林官人自己所作?”
林冲细细打量着这位千古二奶,第一名妓,果然清丽不可方物,漂亮的不像话,其实漂亮倒在其次,关键是气质和神态,既高贵典雅又清新脱俗,特别是一双眼睛,简直就像会说话一样。
而且不但容貌极美,那皮肤更是好到极点,当真如琼花堆雪,粉雕玉琢,细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配上清丽优雅的气度,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魔力一般,直入男人的心中,当真是一见忘俗,终生难忘。
“实不相瞒,林冲粗鄙军汉一个,哪里会懂得作词?”
林冲收回目光,喝了一口茶:“年幼时,林冲家住关西秦凤路,有一位游方道士经常到堡子里来买酒,每次喝了酒就吟这首词,因此林冲就记下了。”
林冲看李师师的时候,李师师也同样再看林冲。
眼前的男子有些小额头很圆,眼睛又大又圆,眼仁却有点小,给人一种狠人的感觉,可是坐在那里却自有一种男儿雄健气息,气度沉稳,眼神清澈,看自己时除最开始的惊艳之色,全无半点巴结讨好之意,只是最单纯的欣赏而已。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个武人长相和装扮,偏偏骨子里又透出一股浓浓的儒雅书卷气,简直扑面而来,而且眼神锐利,充满一种自信从容,但又显然不是那种轻浮狂妄,这么多气质集合在一处,就是李师师也不觉眼前一亮,多看两眼。
这时听林冲说是游方道士所作,李师师有些将信将疑,又问道:“竟是这样,小女子未敢请教,那游方道士可有名号?”
“我记得那道士好像是姓苏,年纪极大,常自称东坡居士,具体名字林冲就不知道了。”
林冲心道,反正大家只知道六十年前那位名动京师的状元是叫苏轼苏子瞻,东坡居士还是在他贬谪黄州以后才有的号,在这个时空,苏轼年纪轻轻才二十岁就去世了,自然没有贬谪黄州,也没有东坡这个号了。
自己将苏轼的词冠以苏东坡的名号,也是向苏东坡表达了应有的敬意,再将这些词传诵于世,使得他们能够流传下去,也是对中国文化的一大贡献,功德无限了。
“东坡居士,苏东坡?”
李师师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她努力想着之有个哪个名士或道士是叫东坡居士的,能有如此才学,如此豁达超然心境,肯定不会是个普通人。
可是很显然,李师师就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苏东坡是谁,她皱眉想了许久,实在想不起来,方才放弃,于是退而求次,浅笑嫣然道:
“不知可还有其他词作留下?”
“呃……”
林冲早有打算,故作迟疑道。
“林官人勿怪,实在小女子对这等好词喜欢的紧,若林官人能将东坡先生的好词再吟一首,小女子自有厚礼敬上。”
见林冲这个样子,李师师妙目一转,以为林冲还想待价而沽,连忙说道。
林冲呵呵笑道:“女史说笑了,非是林冲不肯吟,实是时间隔的太久,倒是记得那道士吟过两首,只是林冲能记清楚就只有这一首定风波,另一首就不太记得了。”
吕将道:“不知林大哥可记得其中某一句?”
林冲点点头:“倒是记得一句,两位兄弟,李女史请听:‘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其他就记不得了。”
三人眼睛顿时又是一亮,好句啊!
前两句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写出了对故国故人的思念,只能以新火新茶来排遣的苦闷,而后一句诗酒趁年华点睛之笔再次突出了超然物外的豁达心情。
不问可知,这词和之前那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肯定出自同一人之手,表达的意境也极其相同,同样是一首难得的绝妙好词啊。
可惜竟然只有这么三句残句,这样一来反叫喜爱好词的三人心里不上不下的,越发的吊胃口让人难受了。
这时候李师师再看林冲依然是那副气定从容的样子,顿时就有些觉得有点恨得牙痒痒。
不过到底是青楼花魁,最擅长就是待人接物,自己把三人请来,虽然最后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冷了场。
于是又说起请林冲若是记起全词一定要来告知,林冲等的就是这个,自然说好,说完这些,又说起林冲刚才的事来。
“林官人好像对某些读书人士大夫颇为轻视和痛心疾首啊。”
林冲点点头:“大宋官家为杜绝五代武人暴虐,动辄兵变的乱政,以文制武,这本是好事,奈何过犹不及啊。
发展到现在武将被压制的死死的,安全是安全,奈何一个国家的武力和血性也被阉割了,且以不懂兵事的文人掌兵,每每总是败多胜少,以致士气蹉跎,国威沦丧。
不过好在我大宋有开海之利,经济富庶,且技术先进。
相比前唐,大宋的江南和岭南都得到了大力开发,精耕细作,各种先进的农业技术和手工技术得到推广,使得我大宋物产之丰盛,远胜历朝历代。
靠着这些,我大宋才在没有长城的保护,没有战马优势,士兵战斗力,士气都比较低下的情况下,打平了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