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冲要杀人也似的眼睛,那名小头目哪里还敢有隐瞒,顿时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原来那昏厥的男子却是一名秀才,带着妻子从河北保定军前往东京探亲,却不想半道被捉上山来;
被袁崇带着一伙人把他妻子活活糟蹋死了,把人也吃了,而且是当着这男人的面……
他说话的时间,梅嘉生等几名背嵬军士早已到四周查探,这时就见梅嘉生急急奔来,一脸难受的道:“主人,这伙强盗当真不是人,是畜生!就在后院……”
林冲强忍怒火,留杜壆曹正留在聚义厅,看着这伙小喽啰小头目,自己随梅嘉生到了后院。
只见一幕仿佛修罗地狱一般,令人发指的场景,遍地残尸断肢,人就像猪样一样被绑在架子上,放在案板上……
饶是林冲杀人不少,战场交锋也从不手软,这时也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心中的惊骇和愤怒简直无以言表。
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让这群盗匪变得如此残暴,如此泯灭人性。
而且想必这在绿林盗匪中貌似还不是孤例,比如王英所在的清风山上,极有可能也是这样。
在原来的水浒故事中,宋江被捉了,那伙小喽啰不是这样说的么:“等大王酒醒时,却请起来,剖这牛子心肝,做醒酒汤,我们大家吃块新鲜肉”?
心肝给大王做三份醒酒酸辣汤来,然后小喽啰吃新鲜的人肉;
还有孙二娘的黑店,一句“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说的轻巧,却害了不知道多少人。
“去看看还有活的么?把人救出来。”
林冲心中怒气一下压抑不住,闭上眼睛不愿再看这等惨象,快步回到聚义厅,对着已经清醒过来袁崇就是一阵耳光。
没几下就就把一张又黑又瘦的猴脸打成了猪头,牙齿也打飞出去七八颗,林冲兀自还不解气,对山上的小喽啰道:“来人啊,把这厮衣服扒了绑在外面的树上,老子要阉了这畜生!”
“狗贼!你这天杀的狗贼!你们敢……你们这群没义气的……”
袁崇吓得魂不附体,拼命的想站起来逃跑,可他的一条腿早被摔断,哪还爬起得来;他又用眼睛去瞪把他拖走的小喽啰,可这些喽啰现在哪个还会怕他?
也在这时,那名昏厥男子再次幽幽转醒,他挣扎着跪了下来,恳求道:“恩公在上,小可有一事想求!”
“你说。”
“小可想手刃这个畜生,为亡妻报仇!”
林冲点点头,把他扶起来道:“好,你身体吃得消么?”
“多谢恩公,小可没问题。”
这人倔强的站起来,但他身上被打得没一块好地,又伤心愤怒过度,精神极度虚弱,哪里还有力气走路?
林冲只好和曹正一左一右扶着他出去。
“小可保定军赵宣,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林豹,豹子头林豹(想了下还是这个化名好一些)。”
那边袁崇也已经被tuō_guāng了绑在树上,这时他浑身不停战栗发抖,却还不肯放弃希望,厉声叫道:“好汉饶了我,好汉饶了我!山上的钱财我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命……”
“你煞笔吗?”
林冲看着他冷冷道:“山上所有的一切,早已全都是我的了,还要你给我?
你这样滥杀无辜,丧尽天良,把人命当草芥,我能饶你,老天也不饶你!”
“我也不饶你!畜生你作恶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日?”
赵宣被曹正扶着,强撑着来到他的面前,便在袁崇惊恐万分的目光和撕心裂肺的尖叫中,锋利的刀锋一下切掉了这厮的子孙根。
鲜血喷泉一样pēn_shè出来,袁崇惨嚎一声,身子剧烈颤抖几下就昏死过去。
“拿火把给他伤口止血,再泼醒他!”
一股焦臭的烤肉味很快弥散开来,随后一名小喽啰面色发白的提来一桶水,颤抖着双手泼在这位前老大的脸上。
“畜生啊!你们这狗娘养的畜生!丧尽天良啊!一刀杀了我啊!”
袁崇醒转过来,面色狰狞的咒骂着。
林冲掏出一柄短刀插进袁崇的嘴巴里,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很奇怪,你把这秀才的妻子歼污致死的时候;你把山下的客商掳到山上挖出心来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这样骂过你?
你做下这等恶事,就是千刀万剐也难赎其罪!
怎么,现在报应来了,你反倒咒骂别人丧尽天良?
你可有想过当初被挖心,被你歼虐致死的那些人,他们当时是甚么感受?”
袁崇呜呜的说不出话来,随后林冲刀锋一搅,袁崇的嘴巴里涌出大量的血沫来。
袁崇再次昏死过去,又再次被凉水泼醒,然后再次被红着眼睛的赵宣拿刀在他身上乱割乱划。
约摸一个多刻时后,这厮终于彻底断气,结束他可耻的一生。
已经虚弱万分赵宣大仇得报,再次跪下给林冲磕了一个头,再次晕了过去。
林冲让人把他扶去休息;又命人把他妻子的叶二娘的尸骨收拢;再让人把其他客商的尸骨聚拢,在山后埋了;几个幸存的客商也救了出来。
不久之后,孟康带着麾下四十二名喽啰终于赶到,一直压抑着怒火的林冲一下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林冲命人接手了山寨的防务,缴了他们的械,让这群喽啰在聚义厅前的空地上上站好。
熊熊燃烧的火把摇曳忽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