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沉沉的疮痍大地在吴国强的心里震动起伤痛的波澜,死去的战士将一个军人的天职完美展现了出来,他们为了国家变成了无处可去的幽灵飘荡在破碎山河的上空。
廖长胜站在山坡顶端的战壕中,俯视着冲锋的鬼子,不屑一顾,然而清清楚楚的看着士兵被杂糅摧残而不能冲上去的悲痛难以释怀,如同一根深深扎进身体的利刺。
山坡顶端剩下的三十来人感同身受,但眼前蜂拥而上的鬼子没有给他们多愁善感的机会,飞速穿行的子弹也没有给他们祈祷的时间。
吴国强长臂一挥,左中右三门大炮吐露出让人恐惧的催命曲,炮膛口冒着散不去的白烟,强大的后座力震动着地上的泥土。
三枚炮弹阻挡着鬼子冲锋的脚步,轰隆隆的爆炸声也将鬼子的嚎叫声给吞没了,滚烫的气浪带着火光轰塌了战壕,大团大团的泥石胡乱横飞,被炮弹炸到的鬼子随着火光的消失殆尽也没有了声音。
鬼子真是疯了,不顾一起继续像上冲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一样,嘶吼的炮弹反而让他们更有力,脚步更快,跨过一排又一排梯田般的战壕。
士兵们一口气丢出数颗手榴弹,这座山坡像是泥石流一般大量的泥沙滚石向下滚动,十几个鬼子被涌动的泥石迅速的覆盖,被滚动的石头砸的血淋淋的,跟着滚动的石头随着山坡滚下去,像是在赛跑一样,最后落入了炮弹留下的大坑。
鬼子冲锋的脚步离斜坡顶端越来越近,张二傻手中的枪轻微微抖动着战壕上松散的黑土,枪口飞出的子弹是个嗜血的怪物,啃食着鬼子脑袋里的浆肉,兄弟们手中的步枪将鬼子整齐的队形撕散,不断有人倒下,零零散散顺着山坡滚下去。
冲锋的鬼子虽然不要命,按几率去用身体堵枪口,但三八大盖步枪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数颗子弹密密麻麻的朝着战壕飞去,士兵们被子弹贯穿身体带出一支血箭极速抖动着身体,折叠着倒在了战壕之中,大盖帽盖住了来不及闭眼的眼睛,面部的血洞流着鲜血滑过脖子,渗进松软的黑土。
子弹不停歇的敲击战壕,发出噗噗噗的声响,没入战壕的子弹被黑色的土壤完美的遮蔽,弹起的泥土模糊了士兵的视野,散落下来的空隙之中,飞出一颗子弹,挤爆了士兵的眼球,爆裂的血浆流的满脸都是。
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步枪,捂着眼睛,痛苦的惨叫着,滑过指间的粘稠物滴落到战壕之中,很快又被炮火所湮灭,士兵快速的跑到了山顶,白旭简单的处理后,士兵再一次跳进了战壕,稳稳的端着步枪,用一只眼的视力将几个鬼子射杀倒地。
鬼子冲锋的同时,木船下来的炮兵也迅速跟上,找好稳定的位置,二十几们投掷筒响了起来,一片火海之中,热浪将士兵融化,满天的碎肉纷纷掉落。
独立团的三门大炮也回了礼,鬼子在炮火中前行,然而投掷筒对于小规模作战的精确度更高一些,落下的炮弹将独立团的大炮给掀翻了,操控大炮的士兵不知去向。
听见一声惨叫,士兵被掀翻的大炮压在了下面,大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右脸上的肉已经被炮弹的碎片切掉了一块,棱角分明的血肉和脸颊骨露了出来。
两个士兵还未从巨大的爆炸声中回过来,耳朵里翁嗡嗡的在回响,士兵环视四周,眼神迷茫,满脸被熏的黝黑,嘴唇上沾满了土,听到同伴的惨叫后迅速找到了被大炮压着的炮兵,两个士兵慌忙的刨着土。
好不容易将周围的泥土刨开,要紧牙关将大炮抬起,抬到半空中,一个迅速飞来的子弹将其中一个士兵击杀,嘴里吐着血,抬着大炮的双手松开了,大炮重重的落下,炸到被压在下面士兵的腹部,士兵瞳孔放大数倍,嘴里朝天喷出一团血雾,偏着头死去了。
剩下的一个士兵立马放下了大炮,捡起自己的步枪和冲上来的鬼子搏杀起来,士兵提着枪管披星斩月重重的敲打在鬼子的钢盔上,鬼子身体松软,钢盔里流出一条血痕,鬼子波浪形摆动着身体倒在了地上。
“哧”跟上来的鬼子刺刀从士兵的盆骨插了进去,士兵一声惨叫跪到了地上,鬼子拔出刺刀,又朝着士兵的后背猛刺,刺刀从腹部穿了出来,好像是计算好的,巧妙的躲过了腹腔中的肋骨。
在炮火中冲上来的几十个鬼子和吴国强带着的残兵开始了搏杀,廖长胜虽然重伤未愈,但丝毫不影响他手中挂环大刀的力度,削头卸骨,一气呵成,血溅满脸,留下的只有鬼子死之前的惨叫声还在回荡。
正面一个鬼子刺来,廖长胜一脚将他踢到了地上,顺着斜坡滚了下去,右边一个鬼子刺来,横着一刀砍进鬼子的腹部,听声音应该断了两根肋骨,用力剌出大刀,鬼子旋转着身体栽进了炮坑之中。
左边鬼子刺刀在半空中砍了过来,被张二傻一枪击毙,手中的刺刀掉落跪在了廖长胜的面前。
胡秀江并不只是运筹帷幄的军师,举起红樱大刀也是铮铮的汉子,砍起人来丝毫不留情,看是仁慈的面容在鬼子面前显得那么恐怖,染血的双眼充满杀怒,将冲来的鬼子砍杀。
士兵们没有套路,那些学来的搏斗技巧基本用不上,连躲避都没有必要了,一股气势,在鬼子刺刀还没伸出来之前就把他们的脑袋给平整的削落。
抱着鬼子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身体被石头摩擦着,被矗立在地上的弹片刺穿,最后滚到了城南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