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根克总督府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一场热烈的酒会正在召开。
“在座诸君都是成功人士,雅根克在遭受天灾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繁荣,诸君功不可没,我们的未来会更好,各位,请举杯!”
随着新任议长罗姆的一句话,衣冠望族们纷纷举杯相庆。然后,三五成群谈论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来。
最热门的话题,当然是刷声望把自己刷死了的笨蛋达克,以及雅根克今后的走向。
“大舰队回来了,安全无忧,下一步是完成灾后重建和抚恤工作。”
“达克虽然是个倒霉蛋,但却颇有远见,这回斯坦福可是真正把脚伸进来了。”
“我看难,毕竟还在交战,如果他们够聪明,知道服软,或许这里面会有他们的一个座位。”
“说起来有些奇怪,海啸和莫萨里亚的善心救了斯坦福一命,救济灾民的好名声也给他们加分不少,按理说就该彻底放下身段贴过来,为什么要借刺杀这种事重新开战呢?”
“依我看,斯坦福已经展示了他们的经济实力,这群暴发户有技术在手,真的不差钱;他们现在做的是展示一下军事实力,让我们看看,他们可不是跛子!”
跛子一词引起了一片哄笑。那个新上任的跛子总督干了不到三天,回家养病去了。
有人大笑:“果然应了当初那句话,跛子总是跟傻子在一起!”
这时,卢斯福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床边除了他儿子库什纳,还有一位全身着黑衣的男子。
卢斯福苦笑道:“安东乐维先生,您现在在黑暗神教地位如日中天,我却只是一个过了气的、眼看就要下台的总督,蒙您冒着风险亲自来探望,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安东乐维是个四十来岁的高鼻深目的男子,听卢斯福这样说,他道:“因为我们全教上下都敬重您。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是无可否认,您所做的很多事,对保持北海地区的稳定是有益的。遇到灾害第一想到的是救济灾民,现在北海官场上,您算是难得的良心。再说,我此行也有使命在身。”
卢斯福哈哈一笑:“我老啦,还不知能活几天,再说信了一辈子海神,改信黑暗神恐怕来不及。”
安东乐维双手直摇:“不不不,黑暗神教绝不干涉别人的自由信仰,我的使命是问您一句话,就一句,您觉得,雅根克还有救吗?”
卢斯福沉默了许久,想开口,又停住,然后微微摇头。
安东乐维耐心地等待着他的解释。
卢斯福提到了另一个话题:“我对达克总督的意外身故深表遗憾,我对他的人品和才能敬佩有加,不知……斯坦福的现任总督卡尼迪先生……”
“他是达克总督的忘年至交,也是达克总督政策的继任者,我敢保证斯坦福内部不会出现路线方面的变化。”
卢斯福目光炯炯:“贵部如何看待资本?要知道,决定现在一切运行机制的,乃是金钱。”
安东乐维坦诚道:“我们选择雅根克,正是因为此。放眼大陆各国,无一不是被狂信和愚昧所奴役,有些国家虽然已经发生巨变如新特诺蒂兰、阿拉孛等,但时日太短,传统根深蒂固,数十年内不易扭转,只有雅根克,风气开通,资本发达。”
“贵教的技术令人叹为观止,但技术总要与资本结合才能发挥作用。一旦如此,要不了多久,资本又会势大难制,这一条解决不了,就算斯坦福把整个北海、整个大陆都占了,也不过是一个大号的雅根克。”
安东乐维笑道:“您的意思是,大财团是毒瘤?”
“不全是,但危害极大。雅根克今日的局面,十有八九与此有关。但如果铲了,城市会失去活力,因为资本集中乃是天性。这是一道两难的题目啊。”
“我们自有办法对付,请拭目以待。”说着,他站起来道:“既然您这样说,我们就没有什么顾虑。我该告辞了。”
卢斯福直起身子:“你们要干什么?”
“请保重有用之身,未来的雅根克还会需要您。我们也一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说着,安东乐维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嘱咐库什纳道,“最近局势复杂,您可以在今天下午三点以后,去城南的劳工市场转转,我想您一定不会拒绝便宜又手段高超的保镖吧?最后,无论听到什么响动,千万千万不要出门,切记切记,告辞。”
安东乐维走了,库什纳惴惴不安:“父亲,说是保镖,其实是黑暗神教的眼线吧?我们是不是该出去躲一躲?”
“不,按他说的做,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大财团要大难临头了!”
4月21日清晨,雅根克西南三百公里处,拉雅斯特浮岛。
这是一座小型的浮岛,浮岛的主人买下这里后,觉得离雅根克太远,太偏僻,于是把它租给了一些大渔户,自己跑去雅根克享清福。
大渔户们坐下来给浮岛附近海域划片,然后你三片我两片的瓜分了捕捞权,接下来就是再次外包给不怕死的穷光蛋们,自己跟浮岛主人一样躲去雅根克享清福。
圣迭戈紧盯着前方的海面,凭他的直觉,那是最后一条鲨鱼了。
老渔夫整整84天没有捕到一条鱼,第85天,他继续乐观地扬帆出海,没想到竟捉到了一条几乎与他小船等长的大鱼,在经过三天三夜的搏斗之后,被大鱼连人带船拖到海洋深处,但他终于杀死了对手,带着希望返航。
然而,大鱼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