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没死!?”陆兴文一脸惊讶。
梁实也没想到楚方居然还能活着回来,虽然一时没有说话,但目光中透露出的喜色无疑表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聂平康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楚方,但是看两人表现,自然知道这位就是被自己徒弟设计的苦主了。
楚方一进执法堂,那副剑拔弩张的气氛自然就无法维持下去了。陈轲一时百感交集,躬身说道:“楚兄,是我对不起你啊。”
楚方原本一直疑惑,就算陆兴文能够联系上曹金和罗玉,但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接受这个任务。看到陈轲这个样子,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位舍友也被一同算计进去了。
但事后陈轲又顶住压力向执法堂报告内中阴谋,算的上损人损己,不管是因为愧疚也好,是因为愤怒也罢,楚方还是领这份情的。毕竟设计自己,陈轲并不知情,但是“自己身亡”以后还能如此做,也算难能可贵了。
当下将陈轲弯下的身子扶起来:“陈兄不必如此,罪责并不在你。”
楚方看向陆兴文说道:“罗玉与我打斗的时候却是说了要借我人头,向这位陆公子交个投名状,所以此事的责任自有祸首来承担。这位陆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陆兴文一阵冷笑:“楚师弟说笑了,我与水匪一个是官、一个是匪,怎么会有联系;另外,那个罗玉已经被你杀了,已经死无对证,空口白话说出来不要太容易。”
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师弟你对我还是有些误会……”
楚方也报之以冷笑:“我倒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边聂平康摆摆手道:“楚方既然无事,就不存在谋害同门之事了,多做口舌之争也毫无意义,兴文,我们走!”
楚方与梁实一同说道:“且慢!”
两人对视一眼,楚方没有继续说话,梁实道:“楚方虽然没有身死,但是陆兴文谋害之心却是在先,修行之人不问结果,只看行止。既然做了这样的事,那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岂容你说走就走!”
聂平康又是脸色一沉:“依你所说,这今日之事就是无法善了了?看来说的再多还是要做过一场!人我肯定是要带走的,废话少说,直接放马过来吧!”
梁实此时虽然不再为楚方愤怒,但如果今日就这么放任两人离开,不说无法面对楚方,就连自己都无法面对了。自己修行以来一直都是秉直而行,断然不能允许违背自己心意的情况发生,更不用说梁实已经隐约触摸到了自己修行的道心了,若是道心蒙尘,轻则修为难以寸进,重则心魔缠身、历劫而死!
“好,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就休要怪我不念同门情谊了!”
场上气氛又突然紧张起来。
“为了这点小事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突然场间众人耳边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仿佛直入脑海。话音方落,执法堂中又多出了一个人,玄色道袍用金线镶边,花纹朴素中流出莫名的威严,手中拿着的麈尾炼成的拂尘,金黄的色泽宛若流光,正是灵霄派宗门传承之物。
众人不论心中有何心思,俱都行礼道:“拜见掌门!”
楚方之前只在入门典礼上见过一面,此次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自己门派的“老大”,确实有一派之主的风范,面貌是中年人模样,比梁实看着老,又比聂平康年轻,年轻的时候也必定是和自己一样帅气的……
灵霄派掌门张简纶自然没法知道楚方在心里跟自己比帅,看见众人行礼,拂尘轻轻一挥,点点头道:“免礼吧。”
众人均感觉到一种沛然莫能相抗的力量托起了自己,梁实、聂平康二人也不例外。
张简纶看向曹金道:“曹县尉,你可能确实没有害我派中弟子之心,但是会发生什么你能说毫无预料吗?你的誓言虽然能自欺、能欺人,但不能欺于天地,忘县尉好自为之!剩下的确实是我派中事务,县尉就先下山去吧,恕不远送!”
曹金只觉得眼前的掌门宛若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一种莫名的恐惧围绕着自己,登时额边留下了冷汗,听到恕不远送不仅不觉得没受到尊重,反而如蒙大赦一般,落荒而逃。
张简纶不以为意,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苏念然道:“我已知前因后果,你原本与陆兴文并不相识,不过是降等为杂役弟子之后为其把守院门方才相识。不过你却不知门派设立杂役弟子是为了磨砺你们的心性和修行,反而只以交结师兄为要务,已失修行真意。虽然此事并非由你策划,但你不仅不加劝阻,反而乐见其成,出了这门你不必再做杂役弟子,自己下山去吧,也送你一句好自为之。”
苏念然如丧考妣,瘫倒在地上,不停哭泣:“掌门不要赶我下山啊,弟子知错了,我会好好修行的,掌门开恩,掌门开恩……”
待执法堂弟子将苏念然强行扶出去以后,张简纶道:“散了吧!”说罢一挥拂尘,转身作势欲走。
“掌门!”楚方忍不住喊道。
张简纶明知故问:“楚方,你有什么事?”
楚方言辞恳切:“掌门明鉴!跑腿的杂役已经受罚,支使杂役的人还没有!”
张简纶看了看陆兴文,叹了口气:“楚方,天下修真大会开始在即,事关门派兴衰大局,陆兴文确实能为门派做出贡献,你能否让他戴罪立功呢?”
楚方硬着头皮道:“罪是罪,功是功。弟子因为侥幸才能逃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