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然开始分析长箐的每一个动作的寓意和目的,他们清楚地看到叶长箐还没有被发现的一面:无畏,灵活,聪慧,而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实力上的。
他真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虽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士,但是,有朝一日,他定能驰骋沙场,无人能敌。李卓然这番称赞叶长箐,如果叶长箐能听到,她一定会一个月睡觉都合不拢嘴。
李卓然,最让叶良看中的,便是他识人的本事。骠骑大将军的职位一直空悬,叶良认为李卓然非凡偶近器,希望他可以发挥更大的才能,所以一直有意推荐他。李卓然本来认为叶良一路来提携他坐到长史这个位置,已是对他的极大恩惠,心里并没有对骠骑将军抱什么希冀,但是叶良每日与他相谈此事,渐渐李卓然也开始放在心上。叶长箐的出现,给李卓然带来了巨大压力,虽然叶长箐现在还只是个临时派遣的杂牌将军,但是一旦军功集满,骠骑将军就不可能是李卓然的了。
因为,他看到叶长箐的时候就明白了,为什么三年多了,骠骑将军的职位明明空缺,却一直不提名他,那是安平王给他留的踏脚石呀,哪里轮得着他这个无名小卒。
这边叶长箐还在跟叶良僵持,那边就有一件事打断了“裁判”们看戏的热情。一个小兵向李卓然报告,那小兵浑身打着冷战,说话哆哆嗦嗦。
李卓然听完小兵的话神情大变,看戏的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你留下,去跟叶将军和落小将军说明情况。其他人马上跟我走!快!”
出师不利呀!出师不利!
……
一片血淋淋的画面映入李卓然的眼前,六个躺在山洞里的士兵已然面目全非,断手断脚,身体已经畸形扭曲。
“他们连发信号的时间都没有。“有个士兵带着哭腔与恐惧愤愤地说道,“究竟是谁,这么残忍!”
“什么东西都没有少,看来不是人,是雪熊。”李卓然立马想起早上派出的二十几名采药的士兵,于是发出了紧急集合信号。
“你,你,你……给他们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你清洗一下这里,还有那里。”
“长史……”其中一个士兵用极其小声的声音叫了一下李卓然,李卓然看向他,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脸上只剩下恐惧,可怜吧唧地看着他,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行,你过来弄……”说着李卓然指向身旁的人。
“越到这样的时刻,心里越不能害怕,知道吗?”李卓然对着众人说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平定军心。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也太恐怖了吧!”
“是啊,我看阿三死的那个惨状,我心里不是滋味,这要是战场杀敌死了也就罢了,在这洞里莫名其妙的死,这死的也窝囊……”
“阿三?哪个是阿三?我怎么没认出来他!”
“你看那袜子,不就是阿三最爱穿的红色,说是辟邪,也没保住他的命,唉……”
“昨天我还跟小平说,哪天带他看看我家附近的一棵穿天树,没想到……死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说着说着,哽咽声慢慢加重,一传十,十传百。
“我记得,小平是个没爹娘的娃……”
“他奶奶把他拉扯大不容易……”
“真的是太残忍了……”
李卓然看着眼前景象心里很不好受,可是作为一个长官,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军中大忌。
“大家聚集在一块,不要有任何人单独行动。”这时候叶良赶到了洞口,长箐和刚刚那个小兵安静的跟在身后。
“情况怎么样,有活下来的吗?”叶良向李卓然问道。
“将军,有一人昏迷不行……”
叶良向叶长箐示意。叶长箐查看了一下那个幸运儿,道,“只是被吓晕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我给他清洗一下伤口,涂点药。”
“吴二真是幸运,这样也能幸免。”众人唏嘘一片。
“大将军,看这些躺下的士兵像是拼命往洞外跑,加上这血迹一直拖着到洞内,如果没有猜错,雪熊应该是从洞内出来的。我们的人数本就不多,这样每天莫名奇妙死一些人,等到机关大限,我们的人恐怕就寥寥无几了。”李卓然对着叶良做着这些推测。
“我去洞内查看,你在这里安抚一下士兵,不要出现差错。”叶良对李卓然说道。
“我跟你一块去……”叶长箐听到叶良这么说,心里有些微担心。
叶良眼神迟疑,犹豫片刻,道,“行,把长绳带上。”
“好。”叶长箐将药品和一些注意事项交代给李卓然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就从一个小士兵的手上接过厚实的麻绳。
“这个洞很深,真要走到底说不定要一天一夜。”叶长箐尾随在叶良身后,麻绳被团在一起被叶长箐抱在怀里,麻绳的一端被绑在一个交叉洞口,后面叶长箐抱着有点累了,索性将绳子放在地上,只拿着绳子的一端。
“你进去过?”叶良知道答案,却还是问出了话,他想知道的是叶长箐为什么会来过这里。
“你不是知道我和班邱交情不浅,我进来过又有什么稀奇?”
叶良听后,笑而不语。
走得越深,空气便越干冷,叶长箐拉了拉绳子,发现绳子已经拉不动了,就把绳子绑在一个尖石头上。
“早知道带点干粮进来了,这洞也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叶良看到长箐把绳子绑起来后,便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