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黄的烛光突然一闪,黯然神伤的马秀英看到窗户上映出一个巨大的黑影,这黑影有两个脑袋,四只手。“啊!”她惊惧地睁大眼睛,连忙摇醒趴在床边打瞌睡的袁兴。
“何方妖怪?”袁兴提着凳子冲出去,乒乒乓乓一阵乱敲。
只听一人低声惨叫:“别打!别打!哎呦!是我们。”
“你们?啊,是沈少爷、姚少爷!”
隔了一会,袁兴惴惴不安地领着两个灰头土面的人进来。
姚天僖还好点,只是衣服沾上尘土,有些折痕。
沈富就悲剧了,除了衣衫不整,额头还挂着个新鲜出炉的肿包,见了马秀英连声抱怨,“你这小兄弟还真狠,二话不说就动手。哪有这样待客的?我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小孩子的份上,早就把他打翻在地了。”
袁兴手足无措,紧张地立在旁边,不敢说话。他贸贸然把贵人打了,不知贵人会如何收拾他。但是为了马秀英的名誉,他就算怕的要死也坚持守在屋中。
马秀英见了两位富家少爷并不拘谨,挣扎着坐起来,“你去看看方才的动静有没有惊动外人。”等把袁兴支开后对两人说道:“别生袁兴的气,他不是故意的,这么晚了谁叫你们鬼鬼祟祟地出现,咦?你们怎么过来的,不会是钻墙洞吧?”
两位大少爷顿时尴尬地将头扭向一边,姚天僖默默整理衣服,沈富不满地嘟囔道:“还不是这家伙说我们连累了你,所以过来看看你近况如何。我当他好心好意留我在姚府玩耍,谁知竟是叫我陪他钻狗洞夜探佳人。哼,早知道要钻狗洞,我才不留下呢……”
“看吧,所有人都说那是狗洞,就姐姐不承认。”返回屋的袁兴听到这话“噗嗤”笑出声,先前的忐忑不安消失不少。
马秀英翻了个白眼,若承认那是狗洞,岂不就承认自己是狗,这群笨蛋,自己骂了自己还挺高兴。
姚天僖上前一步,仔细打量马秀英,“你气色看起来很差,生病了?”
“你不都看见了吗?我病了好几天,所以没过去。”马秀英苦笑着喘气,她似乎每次答应姚天僖的承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及时兑现。
姚天僖把手搭在马秀英的脉搏上,“吃的什么药,给我看看。”
马秀英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因没有力气被姚天僖扣个正着。
袁兴霎时虎视眈眈地挡在中间,去拨姚天僖的手。
“别动,让我诊脉。”姚天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正狂跳如雷,借着点脉掩饰了手指的颤抖,好一会才静下心来认真把脉。
沈富把袁兴拖到一边,解释道:“别瞎捣乱,天僖懂医理,他家就是开医馆的,给他瞧瞧准没错。”
马秀英不动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姚天僖,她的病一直不见好转,也不知姚天僖有没有办法诊治。不过这么年轻的大夫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但愿不是个赤脚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