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婉莹,呵呵,她可好傻、好可爱,感情生涩得好像从没谈过恋爱,很轻易就被他诱入梦一般的爱恋,自己也好傻,就真的向她表白了,羞得她仿佛成了一个纯真少女。
他轻笑着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非常紧张,鬼毒远比他想的还要刁钻难缠,中间一旦出丁点儿差错,就再也无法解除,婉莹,哎、婉莹大概会被折磨得疯掉吧,尤其像她这样一个女人。
明天又是一道难关,计划能不能成功,他心里实在没底,就像今天,他原本以为会很麻烦,不料却轻松得手,好多手段还没使,她就乖乖投降了,真是奇怪,难道她没有过初恋吗,摇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
一层淡淡的薄雾,他暂且抛过脑后,他反复推演着明天的计划,一个漏洞都不能有,否则自己一定死得很难看,婉莹也跑不了。
晚风习习,凉意渗人,他渐渐定下心神,打起了太极拳,这是他明天的依仗,赶紧再练两遍,哼哼,哥哥我练一遍就等于别人练一年,再加上吞噬色鬼后鬼枪返还的一股纯阳之气,他现在骨壮筋强、血脉充盈,全身力道大得惊人。
两仪、太极,两种拳术九种拳法,他一一明悟在心,脚踩阴阳、身合太极,行云流水间他尽得道家真传,而且更显古朴苍拙,这不是常见的套路太极拳,这是历代鬼捕中一位太极宗师留下的精神烙印,灵物中很多印记模糊不清,唯有这团光华格外耀眼。
默念着歌诀,他缓缓收功,最后一式,引气归元合太极,忽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手抱阴阳合于脐下三寸时,一丝灼热突地从丹田透出,无视皮肤、衣物的阻隔,径直向右手食指钻去,这是他无意中摸出的门道——手持鬼枪练太极!
九阳之体,远非他想得那般浅薄,若不是修炼这个道家太极功夫,他根本不明白炼体的艰难,纯阳之气,原是灵物吞阴吐阳所化,如不加以收纳淬炼,大半都要散逸于天地之间。
现在他明白了,借着太极功法,和鬼枪的神妙,他将最精纯的一缕纯阳之气导入右手食指,先炼出一根手指头,这就是他的打算。
由内而外修炼鬼体到大成,这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他等不及,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必须另辟蹊径,才能出类拔萃,一根指头,一根神妙无双的鬼指,他无限期待着。
气定功藏,神意舒畅,心头一片空明澄碧,正是由动入静修练无极静功的好时候,洛晨缓身坐下,这套功法是道家内丹功,他刚入门,还没明悟其中精髓。
呼、吸、呼、吸……
一呼一吸中似有无穷奥义,忽然,一种莫名而无形的风扫过,心神微动,不好,要出事,他赶紧起身,打开无线耳麦,这么早,怎么可能,切换无线频段,顿时由远至近传来各种声音……
晚上十点多,滨河路一带寂静又热闹,寂静的是人行道外侧的绿化带以及更远处的灌木丛与河滩,热闹的是沿路停靠的一辆辆汽车,异样的声音大多是从汽车里传出,一串一串,汇集在耳麦里,共鸣成一曲车震交响乐,妈的,这几天胆越来越大了,一点都不避讳路边行人。
洛晨沿着人行道缓步向前,满耳都是“哥,你好厉害!”“……叔,你好强!……”,另一边的猫狗叫声、风声、虫鸣声……反而显得异样清晰,布设在分尸案发地千米方圆内的拾音器忠实地反馈着每一道细微的声响。
循环切换着频段,忽然,三百米外,一声噫唔、悉悉索索响起声音,糟糕、不像猫狗在打闹,他拔腿就跑。
300米,41秒,他急速拔枪,行道树下整齐划一的灌木丛里黑黢黢的仿佛有一团黑影。
“谁?出来!”他厉声喝道,哗啦一声响,黑影好像转过了身子,但仍旧是黑、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滚……滚……滚逑——!”声音大的吓人,但喉咙里却像是塞着一块石头粗粝含糊不清。
“干什么的,给我滚出来,听到没有!”洛晨举枪呵斥、他一边小心移动身体,但天上没有一丝星光,昏暗路灯下自己的影子反而使发出声音的地方显得更加黑暗,忽然黑影动了,黑黢黢冒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然后是黑黝黝的身体,半弓着腰像猛兽发现了敌人,呲着牙、牙也是黑的没有任何反光。
“你……滚…这是……老子的……地盘……”黑影如同夜叉一般,唯独鼻孔里喷着白气才表明他是个人,竟然是个流浪汉,洛晨没有想到,这家伙头发胡子纠结成一团造型异常犀利,血红血红的眼神也很酷,换一换场景,简直就是一只威风凛凛维护自己领地与尊严的猛兽之王。
洛晨眼很晕,这、什么时候流浪汉胆子都这么大了,好他妈牛逼烘烘,他差点气歪鼻子,他晃晃枪口,“嘿,你看清楚,是警察!你干什么呢,给我滚过来蹲下!”
“……警…察……”喉咙里含糊着滚动着,流浪汉的眼神开始退缩畏惧仿佛想起了什么,洛晨松了一口气,他枪口朝下不再指住脑袋,他往前走准备看看这家伙在灌木丛里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弄得鬼鬼祟祟的,他差点以为……
不好、他心里一动,来不及转身,就听耳边一声吼,“打死你!”一根黑乎乎的影子猛地朝他脑袋砸下,我靠,他简直气疯了,好大的狗胆,连流浪汉都敢袭警了,幸亏这几天他苦练太极功法,脚底微动他身形甩出一抹柔韧的弧线,呜地一声耳边滑过风声,他顺势一带手